“你猜,事了后白胡子还敢见我吗?”
万霞忍笑:“为了胡子和头发着想,怕是会要躲一躲您。”
“他能躲哪去,我烧了他的老窝。”时不虞把信重重的放在书案上,转身推门离开。
万霞走到门口,看着去到风雨廊上坐下趴在手臂上的姑娘,隐隐有些明白过来。
在和老先生博弈的这一局里,姑娘看样子是输了,所以这会才不高兴。
这种时候时常有之,万霞习惯了,熟练的开始哄人:“言管事刚才送来了极新鲜的鲔鱼,晚上吃鱼脍可好?”
时不虞举高手做点头状,决定以后要多多的假装生气,这样就可以多吃到几回鱼脍了,阿姑的刀功比朱家的厨娘都好,真正的薄如蝉翼,吃到嘴里,哇,嫩!
转眼已是七月初,时不虞来京中已经一个半月,可正在追查的所有事好像都卡住了,没有丝毫进展。
罗伯有些着急起来,终于忍不住道:“公子,我们是不是太过高看她了?”
“何谓高看?何谓低看?”言十安蘸了墨继续写字:“我们在京中数年,暗桩埋了不少,路子也走通了数条,可你要说真正做成的事又有几桩?而她才来多久,若她是急于求成的人,那才是高看了她。她这般沉得住气,我反倒更相信她能成事。拿我和她年岁相当时比,我不如她。”
“可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你又怎知她什麽都未做?万霞已经连续数日出门了。”言十安放下笔:“我等得起。”
正说着话,外头来报:“表姑娘过来了。”
言十安看罗伯一眼,罗伯看懂其中的警告之意,低头退至一边跪坐下来。他是有些着急了,毕竟,他已经不再年轻。
“在忙?”时不虞对这书房熟得很,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