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宁沉默片刻:“自我昨日被表姑娘带进门,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我是言公子的人,若是出面做这地方的掌事,他人必会以为这是言公子的买卖,岂不是会坏了公子名声?”
“这麽替他着想?”
阮雪宁低下头去:“他是我的恩人,我不愿再给他带去麻烦。”
时不虞笑了笑,还挺知道感恩。
“晚些我便会赶你离开,之后你住到云栖客栈去,期间你多在大堂待一待,做做戏,让人知道我根本没让你见着言十安,恨极了我。过几天言十安会过来送你一笔银子,劝你离京,你看在钱的面上消失,等我把那地方弄好了再出现,到那时,你和言十安便没有关系了。”
阮雪宁听得目瞪口呆:“你就不怕坏了自己名声?”
“名声要来何用?我又不打算寻婆家。”
有婆家的人自是不用再寻,阮雪宁腹诽,可是:“言家不在意姑娘你的名声吗?”
时不虞反应过来了,她是不用寻婆家,她是有婆家的人,话锋一转,道:“为赶走一个会影响表哥声誉的人坏了名声,言家自能体谅。”
阮雪宁一想,确也是,她再是个清倌,也是个在欢场呆了多年的人,谁家父母愿意儿子身边有个这样出身的人。
这麽想着,阮雪宁心里难受起来,便是离了那个地方,也无法去除印在她身上的那些过往,哪个好人家会要她。
“你毁不了任何人,若有人因你之故堕落,那也是他意志不坚,与你无关。”时不虞看着颤巍巍立在荷花上的蜻蜓:“除非,你有意引诱。”
“我不会!”阮雪宁站起身来大声否认,不知是替之前的自己说,还是替之后的自己说。
“我很挑的,你若是不够好,我不会要你。”时不虞看着她笑:“雪宁,你愿意做我的管事吗?”
是因为她好,表姑娘才让她跟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