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不会。”言十安缓缓坐了回去,他虽因时不虞那番话乱了分寸,但理智还在。就像时不虞说的,先皇在时家长大,和现任忠勇侯感情莫逆,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都是让母亲去找忠勇侯,是母亲对忠勇侯没有那般信任。
时绪却想到了别的:“老先生可知道你的打算?”
“他知道。”时不虞垂下视线,老头儿不常算卦,十一阿兄说上次算卦还是十三年前,之后去了一趟京城,带回一个她。这次得知忠勇侯出事,他再次算卦,问他卦象也不说,只说她该回京了,神神叨叨一副神棍样,要不是看他脸色不好,他那把胡子一根都保不住。
“他知道了也不曾拦你?”
“不曾。”
时绪和三叔对看一眼,他不知那道长到底是何身份,只听祖父说过他非一般人,便是先皇在世也要尊他敬他,喊声先生,有他庇护,不虞一生无虞。
这些年,他亲眼看着不虞从一开始的敏感尖锐,冷漠兇狠,变得一年比一年更肆意张扬,看人的眼神变得柔软,利爪仍在,却已经收放自如,不会不自知的再伤人伤己。
他花了十多年把不虞教成这般模样,却不拦着她做这翻天之事。
时绪看向屋子里唯一一个外姓人,言十安。
十安,十方安定之意。
“此事和你们无甚关系,不必多想。”时不虞站起身来:“乏得很,我去歇着了。”
言十安跟着起身:“吃穿嚼用一应东西随后会有人送来,诸位最近还是不要下山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