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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不善 第一只喵 1009 字 2个月前

心里如同毒蛇啃咬一般, 无法言说的嫉妒和痛苦。她在看见他的剎那便撇开了卢崇信, 擡眼向他一笑,裴羁伸臂, 紧紧将她搂进怀里:“念念。”

一整夜不曾睡,劳心劳力,公事稍稍理出些头绪便抛下一切回来看她,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面。

“你回来了。”苏樱埋进他怀里,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身,余光里瞥见卢崇信因为愤怒骤然涨红的脸,皱眉向他一瞥,卢崇信红着眼梢退开了,低头不再看她。

“念念,”裴羁又唤了一声,在狐疑与嫉妒的折磨下久久不能做出决断,要不要问她?即便问了,也未必能得到答案,但是不问,又怎麽能够放心?“你方才,在说什麽?”

在这一剎那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佛经,中有一句话: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他并不信奉佛法,当初看了,也只是看了而已,此时却无比深刻地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一切忧惧恐怖,皆是因为,他如此卑微地爱恋着她,一切患得患失,摇摆犹豫所催生的苦痛,皆是因为,他害怕失去她。

这偈子后面还有一句,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然而他是不可能离于爱者了,他愿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守着她,片刻不离。在预知宿命的哀叹里紧紧抱着她,低低唤她:“念念。”

苏樱感觉到他埋在她后颈里,灼热的脸,下巴搁在她颈窝,呼出气热而潮湿,让她似乎也被他牵引,心里无端生出晦涩的情绪。想要推开,又不能推开,方才那一幕她不确定他看见了多少,但他应该是没听见的吧,相隔太远,她语声又放得极低,只不过他生性多疑,也许看出了什麽端倪。

她得哄哄他,混过这一关。

将他再又抱紧些,低声道:“四弟说昨夜打仗了,牙兵死了人,我很担心你,在问他什麽情况。”

心头骤然一宽,裴羁喃喃在她耳边道:“乖念念。”

说这些事,似乎是不需要这麽谨慎,连阿周都要支开,但,谁知道呢。也许是他多疑误判,叶儿并不是奉她的命令想要支开阿周,只是凑巧那时候和阿周在角落里。紧紧搂住她:“你放心,我会为你,保重我自己。”

苏樱感觉到衣服底下他骤然绷紧的肌肉,像扣在弦上的箭,紧张到紧绷,他近来面对她时仿佛越来越多这种情形,他在紧张什麽?

“裴羁,”卢崇信再忍不住,恨恨出声,“昨夜的事,我必要你付出代价!”

苏樱看见裴羁骤然阴冷的目光,急急叱了声:“四弟,你在胡说些什麽?快回去吧,以后休要再这麽不知高低。”

怎麽这般沉不住气,若是惹恼了裴羁对他下手,那就前功尽弃。

卢崇信对上她带着警告的目光,自己也知道坏了她的事,但看着裴羁那样抱着她,又怎麽能再忍耐?在挣扎与痛苦中深深低着头,她抱着裴羁没再跟他说话,卢崇信深吸一口气:“姐姐,我先回去了,明天过来看你。”

“慢着。”裴羁突然开口。

卢崇信停住步子,苏樱下意识地擡头,他低头看着她,慢慢将她散乱的头发捋好了,掖在耳后:“方才我问过沈医监,你的病今后用药膳慢慢调理即可,不必再天天诊脉了。”

下一句,是对卢崇信说的:“以后休要再来。”

他已经忍了这麽多天,早已忍耐到了极限,今后卢崇信休想再见到她,更休想像今天这样,在她尚未梳妆时便闯进她的卧房。

哪怕卢崇信是阉人,也不行。

刚刚忍下的怒火噌一下又被点燃,卢崇信冷冷说道:“我来看我姐姐,你算什麽东西,需要你管?”

“四弟!”苏樱急急喝止住。

卢崇信咬着牙,不得不又低了头。

“哥哥,”苏樱重又埋进裴羁怀里,恼怒卢崇信沉不住气,又知道必须让裴羁改变心意,不然之前那些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别生气了,以后我会好好管教四弟,不準他再这样,他跟我说了许多从前的事,我还想听,就準他过来吧,好不好?”

她仰着脸看他,水濛濛一双眼,裴羁在妥协与坚持之间苦苦支撑,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吻了下:“求你了,好哥哥。”

在理智做出决断之前,本能已经沖口而出,裴羁道:“好。”

卢崇信紧紧咬着牙,他真无用,竟要她这般委屈自己,讨好裴羁。下一息,看见裴羁握住她的脸,向她唇上吻了下去。

蛮横,强势,不容拒绝,她被迫承受,纤细后仰的颈。全身的血液都在烧灼,卢崇信伸手想要拔剑,她突然向他一瞥,目光中肃然的警告,卢崇信不得不又缩手,在几乎将人撕裂的愤怒和痛苦中,困兽一般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