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嘶哑了,若不润一润,必然要嗓子疼。
她只是背对着他不做声,裴羁皱眉,弯腰来抱,她突然转身用力推开他,嫌恶的目光。
让他心里一宽,将被子替她向上拉好,转身离开。
舱门轻轻开合,外面的天光漏进来又被阻隔,他走了,昏沉的船舱里又只剩下她一个,听着外面的浆声,水声。
单调重複的声响似乎包含着让人平静的神秘旋律,苏樱慢慢安静下来,觉得累,觉得疼,浑身每一处都像是被车轮重重碾过,喉咙里火辣辣的,发着痒只是想咳,扶着床架坐起来,拿过茶盏抿了口蜜水。
温热清甜,一点点抚慰着喉咙,苏樱慢慢地又抿了一口。
窦晏平来了。先前她觉得再做什麽都是徒劳,她再不可能摆脱裴羁了,但是现在,她看到了希望。
她会逃脱的,上次那麽难她都逃掉了,眼下还有窦晏平在帮她。她得吃好睡好,让自己状态好些,才有力气逃。
一口一口将那盏蜜水全都喝完,苏樱解了衣服重新睡下,闭上了眼睛。
客舱外。
裴羁独立船尾迎风眺望,岸边蒲苇丛生,飞鸟在沙洲上起起落落,极远处有一群黑点,是窦晏平那些人,但此时已经分辨不出哪一个是窦晏平,太远了。
风吹袍袖,裴羁沉默地望着。她回来了,因为窦晏平出现的缘故。让他一想起来心里如同毒蛇啃咬,她对窦晏平,终是和对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