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不多,两三刻钟也就收拾完了,阿周还没回来,里里外外静悄悄的一丝动静也没有,苏樱咬着唇,将收拾好的行李打开,慢慢地重又收拾起来。
那种恐慌无助的感觉汹涌着又来了,就好像阿周会抛下她一去不複返,像母亲,像窦晏平。她不能就这麽干等着,恐慌会让人喘不过气,只想大哭大喊,她必须找点什麽事情做做。
两条街外。
“从这条巷子穿过去就是向善街。”吴藏先行打探过,上前来报,“阿周往码头去了,屋里还有个女人,一直在房里不曾出来,属下没看见脸。”
是她,一定是她。裴羁将笠帽又向下压了压:“围住,一个也不得放走。”
怕骑马动静太大惊动到她,裴羁下马,快步走进小巷。
整整十一天不曾见到她了。许是前些日子日日相伴,他已经习惯了每到黄昏总能看见她,总有她在身边。许是那最后十天他忍着不曾相见,思念太久,积压到如今分外难捱。许是失去她之前的片刻欢愉太刻骨铭心,她给他的羞辱和挫败太过深刻,此时只觉得心潮澎湃,片刻也不能安定。
脚底下像踩着极轻软的的地毡,飘飘忽忽,在急迫中带着虚浮的不真实感,裴羁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他几乎要像个毛头小伙了,这般沉不住气。
将翻腾着的陌生情绪压下去,擡眼四望,看见贯通前后几条街的小巷,路边独门独户的院子,身后数十米外是天平镇的主街,这里视野既好,出入又便利,四邻八舍也不至于来往密切招惹注意,是个极好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