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赵四那头都没怎麽出手,柳倾雪就同意了赵家的订亲,还直接弄个“心疾发作”,那阵子,赵青整天和赵四在县城酒楼喝得昏天暗地,商量以后要在京城怎麽怎麽地再后来,就是晴天霹雳的消息一个接一个来:柳倾雪清醒了,婚也退了,柳家居然还自己修上了山路!

不常露面的赵四大哥把赵青叫过去骂了一顿,说他不好好盯梢柳家,整日瞎混,才把这笔大买卖搅黄了!那大发雷霆的气势赵青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真怕当时赵四大哥把他一块儿给砍了。赵四也心有余悸,他后来跟赵青透露过,他大哥可是真真是“道上”的人,什麽事情都做得出来!赵青再不济也知道,赵家老爷同样为此事大发雷霆,可他爹至多让他跪祠堂,让赵家母闭门反省,不会要他们的命,但赵四大哥就不一定了。

所以赵四让他赶紧想办法的时候,他是老老实实地行动,比他爹叫他做什麽利索多了。

“我也着急啊,我上次还去登门找过那丫头让她重新签婚书呢,也不行啊!”赵青问赵四:“那大哥的意思?”

赵四冷冷说道:“直接剁下她的手,往婚书按手印!”

啊?赵青两眼一黑,这就要扯上人命了?赵四道:“你只管把婚书準备好吧。”

呃赵青应了一声,只觉头晕目眩。赵四让他什麽都不用想先回家,他立刻提着发软的脚溜了。他现在的确想不到别的,只想回家找他娘去。

赵四犹独自盯着远处的目标。却不知他身后一棵枝叶茂密的树上,正隐藏着一前一后一动不动的两个黑衣人。

“大人,他们好像準备要动手了!”一个黑衣人轻轻开口,话音未落,就被另一个黑衣人踢了一脚。前面的黑衣人猝不及防,险些掉落下去,他赶忙一伸手臂,稳住身形,朝赵四那边观望一眼,又低头道:“属下知错!”几个动作在风驰电掣间就完成,仅仅就在前方距离不到十几步的赵四居然毫无知觉。

另一个黑衣人沉默不语,半晌才道:“错哪儿了?”前面的黑衣人身子一僵,犹豫道:“是、是属下办事不力!”后边的黑衣人又是一脚。

第一个黑衣人:“”沉默过后,他果断拱起双手:“属下知错,还请大人指点!”他只用下盘固定身体,居然也是稳稳当当,在树上丝毫不晃动。

那大人似乎十分气愤,斥道:“就是你们这帮没用!整天说些没用的话!害得我竟被主子点了名!”他心内的恼怒似乎被一下点燃,还有好多没骂出口的话,挤得五髒六腑都快喷发。

这大人出离地愤怒了,就像方才赵青赵四两人距离这麽近的对话,两人位置相同,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这蠢东西居然还跟他说一遍“他们好像要準备动手了”,难道当他是聋子吗?

不光这一只蠢,一群都蠢,盯个哨有事无事都要跟上面彙报,每天送回来的密信堆成一个小山,他要看到半夜才能看完!这还不说,这群蠢货被他训斥后,居然没人再回传密信,导致上次出了一个大漏子,主子直接点着名找他问话,想到那次问话这大人心髒一抽,火气都消了,身子跟着一抖,他忙伸出手也像他的属下那样用力一撑,堪堪稳住身形。

“大人!小心!”那名属下倒是对他的动作很是警觉留意,立刻伸手帮忙扶了一把。这大人甩开他的手:“你不用叫我小心,你要是有这个小心,我也就不用愁了!”大人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他心道,幸好上次主子问他的时候并没有发火,只是让他继续指挥好手下留意盯住目标,有重要的事要直接彙报给他。他连连应是,一时心惊胆战。自问盯梢盯了这麽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这个毫不起眼的目标连越好几级,见到最大的主子。所以他这回干脆谁也不要相信了,亲自出马。因为新来的这群手下身手虽然都合乎要求,脑子实在是有点不够看。

“大人,这回算是大事了吧,咱们用不用写份密信报给上头?再把现在的情况说一下,还有,那两个人怎麽办?用不用解决掉?还是派人跟着盯他们的梢?”

看,看,这就又来了吧!这属下真是不知死活,又问一大堆这种蠢问题。现在他们的“上头”直接就是面对最大的主子了,这帮不知死活的属下!他们以为最大的主子跟他一样,可以每天看他们那些流水账一样的密信,回答他们十万个怎麽办吗?

大人深吸一口气,平複了一下心情,痛心疾首道:“这还用问上头吗?上头让咱们盯着目标,没让盯其他人,你关注刚才那两个蠢货干吗?”这新手属下一下子问了那麽多问题,他都不知道答那个号,只能先引导他关注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