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之后,宋凭语看见了他手臂怀抱中里那个纸袋。
宋凭语眼眸发酸,死咬着嘴角压抑情绪。
不难看出,他抱着的栗子早已冷却。盛柯或许不明白,或许是下意识,认为只要抱的够紧,温度便不会消失。
“走吧。”
“我带你回家。”
宋凭语半拉住盛柯的手臂算是搀扶,一步步朝来时方向走动。
长时间的盲目行走,消耗掉了宋凭语大量体力。她领盛柯走到附近长椅坐下,宋凭语手掌搭在他肩膀处,稍稍用力迫使他坐下。
宋凭语并没有立马一起坐下。
她布着细汗与微红的脸颊,缓慢扯出一抹苍白弧度。宋凭语弯腰虚揽了盛柯一瞬,她眼眸间温热攀升,声线不稳,似是疲惫又似是调侃。
“真的没有下次了。”
人的生命往往不过百年,临到晚年时或许会再次返回孩童。
是孩童般的老人,是初生时的懵懂,是空白到一眼望穿的记忆。
与其等到老年迟暮再怀念惋惜,不如在风华正茂时,坦白的将爱意宣之于口。
“曾顽固跟世界对峙”
“觉得连呼吸都是奢侈”
阿尔茨海默或许能带走记忆。
可肢体语言不会更改。
一个是迟暮的黄昏,一个是日出的淩晨。
她俯身跟患上老年癡呆的他告别,而他弯腰重新拾起久违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