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如果再离家出走。”
“我也…只找你最后一次了。”
宋凭语知道盛柯做出这些举措,并不是他的意愿,是阿尔茨海默留下的痕迹。恰巧是因为这点,让宋凭语胸腔无比闷痛,痛到她宛若被抽离了最重要的一根肋骨。
宋凭语眸色几近贪婪,一点一寸划过那张轮廓依旧分明的脸庞。
“你会怪我吗?”
“怪我的话,会,记得我吗?”
似乎话语脱口那瞬间,一切也将尘埃落定。
宋凭语害怕盛柯离家出走的原因,多了那麽一层难以啓唇的理由。盛柯那几天内不知是怎麽,忽然没再离家出走,情绪不再过于错乱,宋凭语把这当做是最后一天看待。
直到。
盛柯再一次离家出走。
宋凭语已然分不清楚是第几次寻找盛柯,香港夜晚繁华迷眼,各处霓虹灯闪耀,车来车往彰显着城市的紧密荣华。她却无心关怀周边街景,迈着稍显蹒跚的腿脚,慌乱穿梭在人群中。
宋凭语眉心紧皱,挤出一个不算明显的川字。深冬温度很低,宋凭语从袖口中露出的双手冰凉,青色血管布在微微泛红的手掌皮肤下。
她不敢有丝毫放松,眼眸一一扫过身边所路过的人。宋凭语按照盛柯常去的地方转悠,她几乎筋疲力尽想要放弃,充斥恐慌的内心陡然升出不耐。
宋凭语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寻找,像是一根紧绷皮筋,随时间推移,随力道加重,总有一天会不堪重负,从而彻底断裂。
时间越来越晚人群疏散,夜晚将至,路灯把单独人影拉长。
嘈杂聊天声,悦耳音乐声早已戛然而止。宋凭语被掩盖过的脚步声,在此刻重新浮现变得沉重。她强忍腿脚不适,倔强且坚持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