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白心里嘀咕着‘你能出什麽主意’,嘴上却忍不住说道:“今年桃花县的县令任期到了。”
沈桃花眨了眨眼睛,“哦,所以呢?”
沈飞白叹气,“这位县令在任两届前后加起来六年,虽说不能算是什麽青天大老爷,可也不算太贪,和我们这些本地大户们相处得还算不错,可一旦换了人,谁知道新来的大人是什麽来路,秉性如何?万一来个贪的,大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尤其是他这种手里有地有粮的地主尤其容易被吸血。
沈桃花这时后知后觉想起来,如今在位的县令的前任好像确实很贪。
那时候她还比较小,不过毕竟有上辈子的记忆,所以稍微回想一下就想起了当年因为县令隔三差五找由头刁难本地富户,他爹为了破财免灾,动不动就要拿出大笔的孝敬。
家里一年到头的收入一大半都要进贪官兜里不说,就连家里的地都被半强迫着拿走了上百亩,还有个旺铺也被迫给了出去。
当时爹娘不想让她个小丫头跟着操心一直瞒着,可她还是发现了。
她当时年轻气盛,差点沖动地想搞出炸药包把贪官的宅子给炸了。
好在在她真的付诸行动之前那人就被其他政敌针对落了马。
县令被上头派来的人抓走那天,他爹差点没激动地大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庆祝。
后来孝敬过去的地和铺子陆续被还回来,新来的县令大人大概四吃了前任的教训,没怎麽对本地富户伸手,这些年来一直是秉持着你们不给我找麻烦,我也不折腾你们的原则,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
因为过了好些年,他爹不提她都快忘了摊上个贪官的日子过得有多憋气了。
忽然,她心里一动,掐指算了算,对他爹说道:“爹啊,我看你应该不用担心了,今年不是春闱吗,我估计来的多半是新科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