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跟薄莉建立起一种古怪的道德关系,开始为她的处境考虑,为她遏制杀人的沖动。
这种感觉,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受限。
像是被迫从阴影里走出来,开始适应日光之下的种种规则。
但他也感到这种限制是暂时的,随时会被另一种沖动所取代。
——抓住她,铐住她,占有她。
这一整天,他都想那麽做。
她无条件信任索恩时,他想那麽做。
她同意跟博福特一家一起用餐时,他想那麽做。
她朝查尔斯·博福特微笑时,他不仅想要囚禁她,更想当场将牡蛎刀插进查尔斯·博福特的咽喉里。
这沖动就像暴烈的火焰,不停咬齧着他的神经。
他不想让事情演变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可她每一句话似乎都在逼他那麽做。
薄莉仔细观察埃里克的表情。
可惜,车厢内太过昏暗,他大部分脸庞都潜隐于黑暗里,眼中的情绪也难以辨别。
她实在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薄莉不是没想过主动发起进攻,但她每次转换攻势,他都会迅速离开,甚至消失不见。
她只能琢磨着,字斟句酌地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跟查尔斯·博福特来往吗?”
——她还想跟查尔斯·博福特来往。
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怒火,再度席卷了他的理智。
他单手撑着额头,头脑一阵强烈的眩晕,有那麽一刻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