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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美元,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此话一出,甚至在工厂里引发了一阵骚动——工人们辛勤工作十二个小时,每天的工钱还不到五十美分。

他们面黄肌瘦,汗流浃背,只剩下薄皮和枯骨,每抡一下锤子,都能听见骨头在嘎巴作响。

一千美元,相当于他们这样不眠不休地工作一千天。

穷人们在工厂里挥汗如雨,富人们为了打发閑暇时间,居然争先恐后地让人惊吓自己。

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们也对此议论纷纷。

薄莉现在风头太盛——作为女人,既无女士的风度,也无上等女人的身家,还能过得如此风生水起,实在有违南方的传统和教条。

她们当中不少人,对薄莉的演出都好奇极了,只是碍于上等女人的脸面,不好去给薄莉花钱。

要是“怪景屋”的演出效果能超过薄莉,挫一挫薄莉的锐气,对新奥尔良的上流社会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与此同时,格雷夫斯还在报纸上操纵舆论。

他在文章里声称,薄莉的演出形式最早起源于印度。

早在半年前,他就想在新奥尔良推出“怪景屋”的演出,但因为没有拉到投资,才耽搁至今。

他甚至知道了薄莉跟那三位绅士的官司,措辞谨慎极了:“我不知道克莱蒙小姐是从哪里得知这种演出方式的——不管她是怎麽知道的,我都不会贸然评价一位女士的人品。”

“总之,请相信,‘怪景屋’的演出才是最正统的、最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