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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次,他带她去看歌剧。

薄莉对歌剧没什麽研究,也不知道那位女高音扯着嗓子在唱什麽,但感觉还行——音準,气息足,吐词清晰,可不就是还行。

所以,当他走到她的身后,问她有何感想时,她想也不想地答道:“挺好的。”

埃里克沉默片刻,冷淡地说:“早知如此,不如带你去动物园。听听野兽的嗥叫,或许能挽救一下你那岌岌可危的音乐品位。”

薄莉:“……”你再骂?

她非常庆幸,自己从来没有想过靠唱歌刷他的好感度。

不然以他的标準,她很可能第一天就命丧黄泉了。

薄莉决定永远不告诉他,她其实也会唱歌。

埃里克对才华的评判标準,是如此严厉。

她却当着他的面说,自己会夸赞每一位庸才,只是为了让他们更加心甘情愿地为她打工。

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可容忍的污点。

不过,他当时气成那个样子——呼吸粗重,下颚骨紧绷得几乎有些打颤,也太奇怪了。

算了。

薄莉想,他毕竟年纪不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正常。

虽然大多数时候,真的很难察觉到,他比她小那麽多。

他太冷漠,太危险,又太沉默。

只有停止捕猎时,才能让人感到年龄上的差距。

薄莉準备给他道个歉。

回到卧室,她脱下男装,换上睡衣,从抽屉里翻出信笺,打算写一封真挚动人的道歉信。

——这段时间,他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跟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