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莉不知道是自己感官错乱了,还是什麽——他似乎并不会杀她。
之前,他每一次威胁她,要麽用刀子恐吓她,要麽掐住她的脖子,直到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重响。
而且整个过程中,他不会说一句话,她必须绞尽脑汁,极力恳求,才能逃过一劫。
这一次,他却只是扣住她的脸颊……还说了那麽多话。
简直像虚张声势。
是她疯了,还是事实确实如此?
有那麽一刻,薄莉完全分不清自己在想什麽,心里的感觉是什麽,是心动,是恐惧,还是对未知的好奇——
她擡起手,覆上他的手。
他戴着黑手套。
她摸到的是触感冰凉的皮革。
他却猛地松开她的脸颊,反应激烈地后退一步。
薄莉觉得自己可以前进一步:“你想怎麽杀死我?”
他冷漠地看着她,呼吸粗重,全身僵硬,仿佛是她在威胁他一样。
“用匕首、绳索、手枪,”她说,眨了下眼睫毛,“还是……你的手?”
他没有说话,眼神可怖地看着她,像是要用视线将她逼退。
“如果可以选的话,我希望是你的手,因为你的手非常好看——”
薄莉说着,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但更变态的人,不是他吗?
他跟蹤、监视、催眠她,还半夜潜入她的房间,测量她的脚掌——甚至不知从什麽地方弄到了她的身材尺寸。
现在,她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就露出了这种饱受迫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