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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莉说得唾液都快干了,感觉自己给他加了一百八十层美化滤镜。

即使如此,他还是危险地沉默着,一言不发。

薄莉心髒紧缩了一下。

她不会美化过头了吧?

埃里克是否善良有待商榷,但他确实会对救过自己的人手下留情。

如果不是因为她穿过来的第一天,试图救过他,给他清理伤口,喂他吃药,就凭他这个冷漠多疑的性格,恐怕早已死在他的手下。

薄莉心髒狂跳,胸口几乎有些发痛,感到冷汗缓缓从脸颊滑落。

她摸不清他的态度,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好话:

“我不看画像,不睁开眼睛,不是因为害怕你的长相,而是因为……我在等待一个时机。”

他终于开口:“什麽时机。”

“……你允许我看你脸的时机。”她说,嗓音几分紧绷,几分沙哑。

埃里克注视着她,以一种冷淡、评判的视线。

来这里之前,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

他看过她放在桌子上的信,但认为那大概率是一个计谋,一个把他引向这座别墅的圈套。

一路上,她和博伊德的交谈,他全部看在眼里。

即使失去一根手指,博伊德依然年轻英俊,举止彬彬有礼,是一位无可指摘的绅士。

他牵起她的手,在她的蕾丝手套上印下一个吻。他们是如此郎才女貌,如同法国小说里的男女主角。

他看到马车在别墅前停下,她走下车,姿态自然地脱下斗篷,露出里面的衬衫和长裤,把手枪交了出去。

在他的眼里,人都是一个样子。

他不会因为其他人的肉身而感到羞耻,就像野兽不会因猎物失去皮毛而感到羞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