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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剧烈,再次尝到了不适的味道——头皮发麻,眼睛胀痛,汗毛倒竖,像吞下了某种阴暗而滑腻的液体,连心跳都变得黏连起来。

起初,他以为那天没有杀死她,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再也没有露出过那些白色,他却还是没有动手。

她缺乏警惕性,任何人都可以跟在她的身后。

她跟博伊德去剧院看演出时,他本想杀死她,但不知为什麽,最后却割掉了博伊德的手指。

也许没什麽原因。

他只是像以前一样厌恶沽名钓誉的人。

这些天,他像玩弄陷阱里激烈挣扎的猎物一样,一步一步逼近她,直到她无路可退。

他总是在想,明天就杀死她,却总是拖到第二天。

几天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

——总有一天,她会死在他的手上,为什麽不是现在?

他从后面接近她,冷漠地看着自己的身影一寸寸吞没她,刀锋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轻轻滑动。

博伊德也曾触碰她的脖颈。

她是那麽不设防,谁都可以触碰她脆弱的咽喉。

这一发现让他……愤怒。

有那麽几秒钟,攻击欲如同沸腾的水,在他的血管里急速流动,在他的耳边发出急躁的沙沙声响。

但看到她恐惧、惊慌、冷汗直流的样子,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抱住她。

之前她感到恐惧时,总会抱住他。

他以为她被驯化得很成功,不管多麽极端的情况,都会用拥抱和亲吻安抚他。

谁知,当他真正想要杀死她时,最先産生条件反射的却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