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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景安虽可怜傅文渊,却也是怨他的,若不是他姗姗回迟,若是他能一直陪在初初身边,或许小妹就不会早逝。

尽管宁景安的理智告诉他这是迁怒,是无理取闹,但他还是难以释怀。

“三舅舅,爹爹他不理怀初,是不是怀初不好呢!”当小外甥娇嫩的小脸上布满着失落和难过时,宁景安方才恍惚自己始终无法取代亲生父亲在孩子心头的地位。

“你还要放任自己堕落到什麽时候?傅文渊你就是这麽照顾初初用命换来的孩子吗?若是她看到你今时今日的这般场景,她只怕会后悔留下了怀初。”宁景安的话句句诛心,但幸而对傅文渊起了效果。

至少在对待傅怀初的事情上,傅文渊用了心思,哪怕他之后沉迷雕塑手工,也没再忽视过小怀初。

“舅舅,我想娘亲了,娘亲是个什麽样的人?你能跟我说说吗?”傅怀初问得天真,宁景安却难以自持地想起了那些年的温馨时光,那些画面似在昨日,却故人不在了。

宁景安勉强哄了傅怀初几句,便匆匆离开了雍国公府。

那一夜宁景安彻夜难眠,却也是那一夜,宫里突然传来了一封信,一份谎诞却又叫人难以遏制沖动的信。

因着一封信,宁景安再次彻查了当年宁初産子一事以及所有相关的人员,层层剥丝抽茧之下,宁景安查到了些东西。

他想起了一年前突然在后宫中闻声鹊起的紫宸宫娘娘,宁景安想起当年身为太子时的李承徽的心思,尽管他的猜想谎诞滑稽,可宁景安一想到那个可能性,还是一意孤行了。

所以他策划了劫宫一事,当宁初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时,宁景安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了。这是他的妹妹了,他失去过他两次,这一次哪怕付出一切,他也要守护好她。

“三哥。”

再次听到这声称呼,宁景安眼底滑过水光,他强作镇定道,“先上车离开此地。”

夜色很浓,宁景安心头笼罩着许多疑问,可在看着瘦弱破碎面容的宁初时,他突然什麽都不想问了,“京都你不能留了,我会送你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