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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被划了一刀,这几天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碍事。”宁景安的话顿了下,不知想到了什麽,脸上无端地出现了丝别扭,目光微闪地说道,“我跌落蒲花江时昏了过去,醒来在一户人家里,救我的是个姑娘。”

宁景安含糊地带过了这话,随后道,“后来顾文渊找了过来,我们离开后又在半路上遭遇了伏击,在打斗的过程中他替我挡了一刀,贼寇也被明达他们尽数解决了。”

“顾文渊伤得严重,我们在盛泽镇找了大夫医治,原本我是想让顾文渊留在盛泽镇养伤,待伤情稳定了再回燕京的,可他不愿意,坚持要回燕京。”说到这里宁景安面露气愤,语气中带了丝咬牙切齿的狠戾,“顾文渊说军中有细作,我们之所以被伏击是蹤迹被洩漏了。”

“可太子回京的消息已经散播开了,那些人为何还要咬着三哥不放?”这是宁初想不通的地方,“难道三哥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宁景安分析道,“三哥身上虽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可三哥姓宁,是宁家子,倘若三哥死在了贼人手上,又查出是军机营衆人洩密的,你说父亲会不会迁怒于雍国公府?”

“离间计。”宁初的话脱口而出,“他们想分裂太子的人,制造内部矛盾。”

“当日西北遭祸,太子失蹤,陛下身体有恙。魏王虽能主理朝政,却屡屡受阻,朝政上被雍国公制衡,燕京城外面的言论又被大理寺严密把控着,遏制一切流言蜚语,稳定了燕京城的人心,安稳地渡过了那段动蕩的时间。”

宁景安不惜用最恶劣的想法猜测着他们,“由此可见,太子即便不在燕京主持大局,依旧能牵制住魏王,如此受制于人的局面又岂是魏王和世家想看到的。”

“所以他们想要离间父亲与雍国公的关系,最好是能反目成仇,如此一来太子就得有所取舍,太子的阵营也会出现漏洞,让人有机可乘。”

宁景安点头,“也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说得通为何那些黑衣人在太子平安回燕京后还死咬着我们不放了。”

“不好。”宁初想到了雍国公,心头咯噔了起来,若是魏王对宁家下手了,未必不会对雍国公下手,这才的西北遭袭很可能就是个圈套。”

“怎麽了?”宁景安问道,“是出什麽事情了吗?”

宁初神情凝重道,“三哥刚回京有所不知,七天前接到西北八百里加急军报,信中提及倭国大军压阵西北,短短一天的时间大散关就失守,季将军所带的军机节节败退,陛下五天前下令让雍国公出征澶州城。”

宁景安心头大震,顿时意会到宁初话中之意,“小妹是怀疑,倭国袭击西北是个圈套,目的是雍国公?”

“不止雍国公,若是西北失控,内忧外患频起,世家就有天下煽动文人抨击陛下和朝廷。”宁初道出了心中的揣测,“如此一来,为快速平複民怨,陛下定然是要有所割舍的,若是世家趁此机会做点什麽,殿下也会受到波及的。”

听到这里宁景安坐不住了,立即起身道 ,“我这就去找父亲禀明情况,决不能让这些小人的奸计得逞。”

“不仅是这些,还得提醒父亲,军营中极有可能藏有奸细,让他告知雍国公,在战场上务必小心谨慎,以免遭了暗算。”宁初担心若是雍国公出事了,西北就彻底失控了。

乱局一起,五大家族极有可能会搅乱时局,让魏王上位,如此一来,燕国就不再是李家的天下了,而是世家操控的傀儡,那麽依附于太子的宁家,也逃不脱不了被清算的命运。

说到这里,宁景安想起了当日遭遇袭击的种种,若有所思道,“当日我们在与军机营的人在石亭镇会面后就遭遇了伏击,如今想来却极有可能那时候我们的蹤迹就被敌人掌握了。”

宁初急切地追问着,“三哥可能想起些什麽,若是有线索了,也好查探出是谁潜伏在军营中。”

宁景安一点点地回忆着当日的情形,“袭击来得很突然,我和司副将他们毫无防备,将士们很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截杀了,我和司副将等人一路逃亡着,并未有时间深究。可后来潜回盛泽镇时,却早有人在路上伏击了,他们似乎笃定我们会走蒲花江那天路。再后来司副将他们也胜负重伤,接应的那批将士也尽数被灭口了,我也中箭落了水,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宁景安又补充道,“藏在军营中的幕后之人职位一定不弱,他不仅掌握了我们的行蹤,似乎连顾文渊的行蹤也掌握着,在顾文渊找我后他们再次袭击了我们,幸好顾文渊早有防备,这才反败为胜,绞杀了那些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