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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妾?”宁淮安眉头紧蹙,他不解地看向宁致远,“父亲可是嫌弃季姑娘的出身?可是母亲”话到一半宁淮安住了嘴,母亲虽出身微寒,可到底是他的母亲,他不该冒犯的。

宁致远脸色沉了沉,显然他听出了宁淮安的话外之音。

宁淮安连忙致歉道,“是儿子无状了,望父亲谅解儿子的心情。”宁淮安话锋一转,“只是儿子不明白,父亲为何不允我娶季家姑娘,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出身吗?”父亲并不是看重出身的人,否则他不会礼贤下士,放低身份和示好于寒门学子。

宁淮安又道,“如果父亲是担心季茜不会大家族中的礼仪待物,儿子可以教的。”

话到了这份上,宁致远哪里还不清楚他这个的心思,他对季家那姑娘是用了心的。

想到这里,宁致远缓缓地叹了口气,“非为父不允,而是你的婚事不由得为父做主。”

宁淮安闻言脸色微沉,能让父亲不得不从命的人,除了当今又还能有谁?

“儿、儿子何德何能?”宁淮安眼中多了份无措和不安。

宁致远将话细细掰开来说,“你是状元郎,可也不仅仅是状元郎。”

宁淮安不明所以,“儿子不懂。”

宁致远道,“燕国建国初期,依托世家而立,可世家牵扯甚广,士农工商皆有干涉,这对燕国对皇家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先帝推行科举制为的就是分散世家在学子中的影响力,可世家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可撼动的。

科举制延续至今,已有五十余年,寒门学子方才在陛下的扶持下成了气候,可这还远远不够。每年选取的学子有一半出自于世家,这与陛下的初衷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