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她一开始的猜想么……有一个比她更早的重生者。
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如果她后来没有刻意远离刻意不去了解更多,是不是她也有机会更早地认出小饼干……
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这些年她是在干什么?
她为了不伤害谁,推开了谁?为了等谁,离开了谁?又是为了和谁在一起,硬是亲手在自己和谁之间划出了不可逾越的距离?
已经完全混乱的逻辑撕扯着疲惫到木然的脑子。
程听言一直以为,找到小饼干的那天,会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那天。
只是没想到,是最开心,也是最痛苦的。
喜悦与苦痛,如同解药与毒药,将她来回灌,灌了个翻。
刺痛的心脏,痛得仿佛在生死两端来回煎熬。
程听言忍不住去回想过往所有,可脑中仿佛已经是断续的空白。
好闷,呼吸不过来……
本能让程听言想要伸手去扯松领口,只想要伸手,却没能提得起手。
程听言缓缓低头,紧攥着薄被的手青白青白的,已被缝线勒得发僵。
就是这双手,将那桌上的日记翻页,在手机上打下第一行谎言,买了出国的机票,删除了一条条已经编辑好但是不能发出的信息……
呵。
呵呵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程听言挂断工作人员的电话,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这对施鸿骁来说,是非常漫长的五分钟。
“找人去看看吧。”同看着监控墙的花浪,面上没了平时的嘻嘻哈哈,严肃开口道。
“再……等等。”施鸿骁握着椅子扶手的手紧了紧。
那么亲近的两个人,有那么一段对方不知道的话,追到恋综也要搞清楚。虽然施鸿骁不知道她们是在搞什么,但是从程听言刚才打电话的语气……他觉得她应该需要一点个人时间。
“我也不是为了拍她,我就觉得,人不出来声音也没有,好像有点不对劲。”花浪亦从那简短的几句话里听出了点儿不对。
施鸿骁看了一眼时间:“嗯,再等……五分钟。再五分钟她不出来就找人去看。”
五分钟,又五分钟的无人卧室,让直播间飘起了一层层的问号。
“???言言是打完电话就睡着了吗?怎么不出来了?”
“也不是没可能啊,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就越来越轻了,是不是今天累了啊?”
“怎么可能打电话的时候就困了,打完就睡了……她可是刚掏空家底就为了这通电话啊!怎么回事,突然有点担心了。”
“节目组有人看到吗?找人去看看啊,或者房里那个大屏幕弹一下新消息也行啊。”
“是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之前戴着麦啊,就算睡觉不得摘了麦,或者有点声响啊。”
“来了来了,有人来敲门了!”
“走廊机位看到是工作人员过来了!”
……
挂完电话十分钟过去,程听言那边的收音连呼吸都是轻轻,施鸿骁没再等,让人过去看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