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喻原本以为只是胃口不好,没想到第二天春日会,他居然病倒了。

他最近太忙了,瘦了好几斤,终于被流行性感冒打倒,发低烧。

一开始他还在坚持上阵,到傍晚就不行了,烧的脸都红了,他最后去输液都不是因为扛不住,而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会传染其他人。

宁颂今天事情特别多,把他送到校医室以后神色纠结。

濮喻知道他事情多,他们学生会分工很明确,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他就让宁颂回去了。

因为是盛大的春日会,此刻除了剧场那边,哪里都很安静。濮喻坐在校医室的长椅上输液,隔着雨夜听见了盛焱的歌声。

盛焱的新歌还没唱,热搜都已经挂上去了。

他最近都没睡好觉,趁着输液眯了一会,突然被细碎的说话声惊醒。

他听见乔侨的声音,说:“那我先走啦。”

他睁开眼,就看到乔侨正朝外走,而宁颂则在他身边坐着,还用手捂着他的输液管。

其实这天气输液并不凉,但濮喻很受用,把头往宁颂肩膀上一靠。

宁颂侧头,下巴碰上他的额头:“醒了?”

濮喻“嗯”了一声。

他就那么靠了一会,外头雨声小了一些,演出的音乐声显得更大,很热闹。

等最后一点药水都输完了他才坐直了。医生过来拔了针头,他们俩一起从校医室出来。

“你忙完了?”他问宁颂。

宁颂说:“差不多了。”

说着撑开伞,冲着濮喻说:“觉得某人一个人输液实在太可怜,不忍心,所以跑过来啦。”

濮喻就笑了一下,伸手去拿伞,被宁颂拨开。

宁颂把伞举高了一些。

他们一起往一号楼走。

盛焱今晚上要唱三首歌,最后一首是没有公开的那首,整个学校的广播都在播春日会,濮喻听见主持人的介绍,就停了下来,想要宁颂听的更仔细些。

幽长的雨夜,淅淅沥沥的雨声,盛焱的歌在校园里听是最好听的,有一种很青春的盛大。他前期的歌都很清新,欢快,新歌风格变化很大,很悠长。

宁颂说:“今年的春日会很不一样,真的感受到毕业的感觉了。”

大家都叫他学长,对他很恭敬,舞台上几乎看不到熟悉的面孔,高三很少有人会再参加表演,李猷他们甚至都没有去看。

宁颂特意朝教学楼绕了一下,看到他们高三部果然有很多人都在挑灯夜战。

李猷也在其中,刘放趴在他身边在睡大觉,李猷隔三差五就往他脑袋拍一下。

宁颂很感慨。

其实他今晚还有的忙,本来打算等春日会彻底结束以后再来找濮喻的。

他是在看盛焱演出的时候忽然跑过来的。

因为他突然有一个很重要的感触。

今天晚会的焦点当然是盛焱,万众瞩目,从他在后台开始,就有一堆人在拍他,这其中就有黎青元。

当盛焱第一次登台的时候,他看到黎青元蹲在最前头,拿着DV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