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颂想笑,心想秦异这人到底拿的什么剧本。
感觉他经常挨揍的样子。
乔侨从郑小波那里听说秦异经常被老秦总拿鞭子抽,不知道是因为心理有问题才被抽,还是因为被抽所以心理有问题了。
“所以不管什么情书,只管收,不准看。”
“我看了也不会动心的。”
“那也不可以。”濮喻说。
他有着古怪的占有欲,觉得人的感情是很私密的,宁颂不能把自己的给别人看,也不能看别人的。
这一块他必须要独占。
“那要是别人冲到我跟前来呢?”宁颂故意逗他。
没想到濮喻反倒很认真地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很少有人跟我告白?”
他语气稍微温柔了一点,说:“你要冷酷一点,时间久了就不会有人敢了。”
但宁颂和濮喻不一样,濮喻是天之骄子,从小习惯了别人的好感善意乃至于阿谀奉承。他是完全免疫的,冷起脸来毫无心理负担。宁颂不一样,他收到的善意很少,本质是有点缺爱的人,别人对他一分好,他都想回报十分,回报不了就会有点愧疚,对盛焱他们是这样,对给他告白递情书的同样是这样。他对这些人很有礼貌,情书也都会好好收好。
濮喻也很了解他,毕竟他当初就是靠着宁颂的心软上位的。
他觉得宁颂这一点是很危险的,很容易让别人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地。
于是他反其道而行,抓住宁颂容易心软的特点,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离那么远,反正也不知道。”
宁颂笑,但没说话。新学期新气象,他今天容光焕发,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出他现在过的快乐而幸福。
濮喻觉得他是自己如今忙碌又阴沉的生活里唯一的快乐,很想把宁颂打包带走。
濮喻这次要去仙川州,坐飞机,宁颂送他去机场。
其实一开始完全就只是一时兴起,想着自己也没事,当然要去送一下。
他以前看那些异地的情侣分别的时候都会哭,他觉得自己算是比较冷静的,想着可能过几天就会再见了,好像也没什么要哭的。
机场距离学校很远,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回去的路上其实就非常低沉了。他觉得这对他来说也是人生的一场新的体验,那种离别的不舍逐渐浮上来,茫茫荡荡的没有边际。
他有点后知后觉,第二天他们正式开始上课,濮喻的位置是空的,他才有了更真切的失落。
他真的很不习惯没有濮喻的校园。
一周后是盛焱的决赛,濮喻周日也有空,说到时候尽量回来。
开学的第一周很繁忙,事情很多,新会长不在,他这个会长助理需要做的工作就比正常的多很多,还要带新人,白天都没什么自己的时间,所以学习都挪到了晚上。
他是周三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意识到好像有人在跟踪他。
其实周二的时候,乔侨就跟他说,他们学校表白墙上就有人发有些关于他的龌龊言论,说想把他关进小黑屋里这样那样的,随即就有人搬运到了论坛上,下面还一堆人起哄,从他的嘴唇聊到他的腰,并给了他一个新外号,都开始叫他校花。
宁颂很警觉,不断地回头看,又没看到人。正好濮喻的电话打过来,他就跟他说了。
没想到濮喻很紧张,第二天一直在给他发信息,晚上的时候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宁颂很享受他这种关心,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宿舍走。
“怎么没跟乔侨一块走?”
“他要回宿舍打游戏,宿舍有点吵。”宁颂还卖乖说,“有你陪着,我安心多了。”
濮喻没说话,宁颂正要问他在干什么,忽然察觉好像身后有人从白荆木后面冒了出来,在跟着他。
他的眉眼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