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天在拳击场,咱们俩不是被冲散了嘛。我找你的时候看到了猷哥和焱哥都朝你冲过去了,尤其是猷哥,他正对着我,你倒下去的时候我觉得他好紧张的,脸色都变了。”乔侨说,“我们出来以后,我留意了一下,发现他和焱哥总偷偷看你……真的,我看到好几次!”
听起来不是什么切实的证据。
不过宁颂很紧张。
他无法再承受多一个了!
惴惴不安的情绪漫上来,扑灭了他心头的小火苗。
只有濮喻是小鹿乱撞,人太多小鹿就要被撞死了。
周日清晨,宁颂早早地就到了学校。
在学校里练了一天的射击,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有看到黎青元出现在他们射击馆,说是来看看他现在有多厉害。他和盛焱向来如影随形,很难得看到他一个人。
黎青元笑:“他去忙人生特重要的大事去了!”
他练射击的时候很容易有一种冷静的疯狂,就是人很平静,但精神一直处于高度专注的亢奋之中,没有察觉到黎青元的异样。就连濮喻给他发的信息,他都是隔几个小时才看到的。
濮喻今天给他发了好多照片,他的午饭,他的比赛,还有他受了一点伤的脸。他坐在地上给他批量回复,刚回过去,濮喻就又发了几张图片过来,他在酒店休息。
昨天在出租车上拥抱那一下,仿佛改变了什么,濮喻像直播报备一样发照片。
宁颂就拿起手机拍了一下自己今天打出的最好成绩发过去。
濮喻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宁颂接了,濮喻问:“成绩这么好。”
“今天打得很顺利。”宁颂说。
濮喻“嗯”了一声。
宁颂跟他聊了两句比赛的事,濮喻说他下午回校。
然后濮喻忽然说:“我有点想你。”
射击馆除了同伴们偶尔的射击声再听不到别的,宁颂在午后的倦怠里选择了沉默。他其实感觉的出濮喻在试探他,和昨天在车上的拥抱一样,可能有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情难自制,但肯定也有几分试探。他想起昨夜回到家后的沉默。有时候沉默比言语更有力量。濮喻受到了来自它的鼓励,说:“我昨晚上梦见你了。”
宁颂就把电话挂了,他发现自己可耻地突然勃,起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缓了一会,继续射击,连续几枪都脱了靶,身上反倒出了一身汗,人都被陌生的情,潮吞没了。
他在射击馆一直练习到傍晚时分,黎青元又来看他,这一回却没进来,只在门口喊:“别练了,今天外头晚霞超美,你快出来看。”
他隔着玻璃其实就看到了,雨后初晴,天空一片金灿灿的。
他笑了笑,黎青元还在催他,他应了一声回到休息室,收拾了一下,打开他常用的柜子,拿包的时候发现他背包上放了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上面还有一张蓝色的纸。他拿出来,先看了一下纸上的内容,就愣住了。
“我一直在想,要什么的告白才能和别人不一样。
想了想,我好像也没有别的特长,《茉莉》的曲子完整版出来了,今天我提前录制了一张,我人生的第一张唱片,送给你吧。”
宁颂将那张唱片拿起来,看到唱片的封面,是一株他很熟悉的茉莉花。
有些模糊的绿色叶梗,簇拥着一朵小小的盛开的茉莉花,主体是墨绿色的,只有茉莉花一点白,很美,很文艺。
啊。
啊。
这一刻,他的心啊。
这礼物,实在太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