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不用担心白玉璃不喝,
他也是奇怪,怎么就喝了一小杯就醉成这样?
陆湛拍拍他白里透红的脸蛋儿:“白玉璃,起来喝甜汤了。”
白玉璃耳朵一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不过眼神还是迷离的:“甜汤,要喝!”
陆湛佩服,只要说到吃的还真是比谁都积极,他用勺子舀了汤喂:“张嘴。”
白玉璃乖乖张圆了嘴巴:“啊。”倒也不挑,陆湛很快就把一碗汤喝完了。
“好了,继续躺下睡。”陆湛说,白玉璃躺下,双手交叠放在小腹,模样乖巧得不得了。
*
如意楼,账房。
“陆海,管事的让你把最近半年的账本重新算算,说是找出大纰漏了。我看你小子这两个月做事是越来越不仔细了,小心端着的饭碗到头来让人给砸咯!”说话的老者头戴巾帽,慢悠悠地走进来,对着陆海的态度很不满意。
这人是如意楼东家的远方亲戚,酒楼里没有谁不给几分安薄面的。
陆海点头哈腰地给人倒茶:“叔,管事的真这样说?”这可是两年的账本,进进出出流水这么多,他没个半个月怎么查算得完?
虽然自己平时做事不见得会有多认真,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因为管事的严格,大账目是不敢不小心的。
怎么突然要查两年的账?
“我难道还会诓骗你不成,一会管事的来了你自个问。”老者端着茶缸出了小屋。
看人走远,陆海终于是忍不住,一脚踹翻了屋里桌子。
方管事真是疯了!平时苦活累活找他就算了,现在丢这么大个摊子给他。
陆海怒气冲天地一屁股坐下,胸膛气得上下起伏。
自从之前他让常悟那个狗贼去找老大的麻烦后,他是一直烦心事不断。
一开始给常悟送了好酒和茶叶,后头又请吃饭,把他两个月的工钱都提前预支了,这段时间家里是顿顿杂粮粥,一点荤腥都瞧不见。
秀英因此天天埋怨他,如今孩子马上要生产了,家里一点积蓄也没有。
回去就是一顿吵,他宁愿晚上不回家趴在账房的桌子上睡一宿。
早知当初就不该成亲,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好了,拖家带口的日子压力太大了。
而且这两个月,管事处处看不惯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个月都扣了一半的工钱了。
其他人也是惯会见风使舵的,纷纷找他的不痛快,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人了。
“陆海,你还挺悠闲的嘛。”方管事背着手从外头院子进来,细眼扫视了下地上被掀翻的桌子和茶水。
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怎么,你对我让你查账的事不服?”
陆海心里就是再不满,又哪里敢表现出来。
“方管事你想多了,我哪里敢呀。”陆海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分明这几日天气已经在转凉,他却吓出了一身的汗。
不过他还是不爽。
平白无故地扣他的工钱,一个月赚来还不够吃喝拉撒的,这虽然没明说,但就是在逼着他离开如意楼吧。
陆海实在是委屈,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明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