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思扭头看着陆不凡挺拔的背影,发现陆不凡没有带行李箱,他手里只有个盒子,盒子上似乎是外文。

一个小姑娘背着双肩包,边走边歪头看他,犹豫半天小心翼翼走过来,递上了一包纸巾,她以为谢逸思是和爱人即将异地才哭成这样的,便低声安慰:“离别都是暂时的,别哭了。”

谢逸思接过那包纸巾握在手里,低喃道:“借你吉言。”

离别都是暂时的。

可他和陆不凡的分别最终结局会是天人永隔。

他舍不得。

而陆不凡似乎还是很厌恶他。

机场里空调温度很低,陆不凡却满头冷汗,他疾步朝外走去,强撑着走向来接他的车,上车后丢下一句“不去医院”才昏过去。

信息素被压制和被抽出同等痛苦,他时时刻刻都在痛,可是远不及心痛。

谢逸思身边有了别人,从他精于算计利弊的大脑里如何分析都是一件好事,他却觉得痛苦。

他不盼着谢逸思好吗?

他明明希望谢逸思幸福。

被谢逸思温柔对待之后又抛弃,哪怕是陆不凡也会觉得委屈。

可他委屈,谢逸思不委屈吗?

腺体痛到陆不凡不得不去医院打了止痛针。

孤身一人坐在输液室,他不知道,他刚好坐在谢逸思生病那天坐过的位置。

他坐在那儿想了很久。

最终觉得这样也好,谢逸思有了新的伴侣,就不用受罪了。

不知道那个人会在什么时候标记他,陆不凡想,这个药剂他测试完如果有效,谢逸思就可以完完整整地把自己交给那个人。

如果不是做错了事,陆不凡绝不可能如现在一般像个圣人。

Alpha本性就是自私的,他的愧疚促使他违背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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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应淮早上有课,带Alpha班趁着没出太阳进行体能比赛。

江棠睡得很熟,陆应淮没叫他,给他留了字条和早餐。

江棠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他吃完早饭抓起车钥匙出门,车子刚在基地外面的停车场停下,江棠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他看着面前的人,有种想要开车直接撞上去的感觉。

是许久不见的李家父母。

他本不想理会,但他往左那两人就往左堵,他往右,那两人就往右堵。

尘封的记忆被人粗暴打开,扬起的灰尘让江棠感到一阵烦躁,停下来没好气道:“什么事?”

这两人已经在江棠可能出现的地方蹲了好几天了,今天才见到人,李母面目狰狞地问:“阿虎呢?你把阿虎弄到哪里去了?”

江棠退了一步避开她想要抓住自己的手,拧眉道:“你们儿子丢了不报警,来找我做什么?”

“有人跟我说是你把阿虎藏起来的!快点把他带过来!你这是绑架,是犯法的!”

江棠倏地笑了:“既然我绑架犯法,那你们报警抓我好了,直接来找我不怕我把你俩一起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