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外是蓝天白云,彩色的建筑,像美术室不小心打翻的颜料桶,美的让人窒息。而魏栖音难受得无法欣赏。
一行人为她的情况担忧,商量一番后,由宋陆延和柳梦诗带魏栖音去医院,其余人先回酒店收拾。去医院的路上,魏栖音自责不已,说话声病恹恹得令人心疼,“我是不是扫大家兴了?”
“谁敢,我揍他。”柳梦诗抱着她,小声问,“你是难受哭的吗?”
魏栖音说:“不是。一路挺开心的,一点也不难过。不知道什麽情况,就是控制不住。”
她一项能忍,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她从小到大在港南巷随波逐流长大,嫌少掉眼泪,这次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没停过。
宋陆延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通过出租车后视镜,不时观察后排魏栖音的状态,惯常直挺挺的人现在身体蜷缩着,一张脸惨白,眼睛空洞洞的没一点精气神。
医院的消毒水味浓烈,下午三点,他们挂的急诊,出诊的医生给她测血氧,血氧值35,严重缺氧状态,当即找了病床让她先吸氧两个小时。
医生又嘱咐千万别让病人感冒,容易引起高原肺水肿,到时候更麻烦。宋陆延想起在火车上,魏栖音吹了许久的风,心里烦乱如麻,极其后悔这趟旅程。
柳梦诗握着魏栖音的手,坐在病床边。而宋陆延在另一旁站着,脊背直挺,深色凝重。
柳梦诗声音哽住,“栖音,好点没。”
魏栖音点点头,站了许久的宋陆延弯腰,看着魏栖音含泪的眼睛,“等你好点,咱们回家。”
还未开始逛这片圣地,便要打道回府,魏栖音心下太多遗憾。
挂上输液瓶,透明液体缓缓送入魏栖音的血液,头疼的状况缓解了些,柳梦诗去走廊打热水,宋陆延看了眼输液瓶,走到过道窗口吹风。
这时门外走来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妪,老妪面黄,前庭包着头巾,脸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皱纹。看着年龄九十岁往上,意外的是她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