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三年过去,对于父母的死,她始终耿耿于怀。宋陆延父亲在世的时候,她曾开口问过几次,宋父避而不谈,总是一句“你父母是好人,死是意外”搪塞她。

她爸,名魏荀。

魏荀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港南巷的小混混,巷头至巷尾人人避之不及的混世魔王,赌博斗殴、敲诈勒索、街道碰瓷,哪样都沾。港南巷整改那两年,进去吃了半年牢饭。

人出来的时候,赶上港南巷拆迁,领了二十万拆迁补偿款和三套房。房子卖了两套还债,后来魏荀的朋友开车撞死人,他又把最后一套卖掉替朋友还债。

很多个辗转难眠的夜里,她都在琢磨他,他对亲人狠,对朋友忠,实在令人参不透。

她之所以执着于真相,是因为她母亲。

每年三月祭日,她上坟扫墓,捧一篮子母亲最爱的迎春花,唱一段《锁麟囊》,然后下山。

以前,只要她肯开口说魏荀的好话,她母亲眼眉都能飞起来。

前几年扫墓,她默默在墓碑前坐一天,却不知聊什麽。想说些母亲爱听的,可东搜西罗不见魏荀半点优点。

生前她没给母亲养老,死后念叨些她老人家爱听的,也算尽孝。

她比白景仁提前十分钟到,点了杯冰美式,等白景仁到后她询问对方口味,又要了杯卡布奇诺。

白景仁大概猜到魏栖音的目的,来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捡能说的,反複打了几遍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