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跟你複盘一遍。”魏栖音说:“你爸爸的公司因为盲目扩张导致资金链断裂,银行不借钱给他,他就动歪脑筋借高利贷,结果,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一个五十多岁的成年人,难道不知道后果?借钱还钱天经地义。”
魏栖音:“我爸是高利贷催收员,要钱方式简单粗暴,泼油漆画骷髅头,那你爸为什麽不报警?他自杀是被高利贷逼的,还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
陈晚秋疯狂地摇头:“你胡说。”
魏栖音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上次泼我油漆的是不是你?”
陈晚秋怔怔地看着她:“是我,那又怎麽样?”
魏栖音忽然扯开嘴角:“我买东西给你,不是觉得有愧于你。是可怜你。毕竟你被收养后过得比我惨。”
打蛇打七寸,魏栖音了解陈晚秋,专往对方最脆弱的地方捅。
一句话 ,让陈晚秋的大脑轰然炸开,疯了一般的沖出教室。
她一直以为自己占着上风,可以随时击溃魏栖音愧疚的心理,她要魏栖音像狗一样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也是这样做的,时时刻刻用言语、行动提醒魏栖音,背在身上的罪孽。
然而,魏栖音只是可怜她。
多麽可笑。
适逢巨变,她从骄傲的小公主变成寄人篱下的可怜虫,而始作俑者的女儿却好端端的活着。
学校规定女生只能留齐耳短发,可魏栖音是特长生,可以不受这一约束,她可以烫头,穿漂亮衣服,可以无所顾忌的打扮自己。
身边一堆倾慕者,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宋陆延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反观自己,平淡朴素,暗淡无光。凭什麽魏栖音有的,她没有。这一刻,她陷入疯狂的嫉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