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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土里的根部已朽,肉眼却看不到,吱吱——两声,魏栖音擡起头,台下有人大吼:“戏台要踏了,快跑啊。”

“奶奶,快点。”

戏台不大,台下坐着几位老人和小孩,若柱子砸下去,老人行动迟缓,保不齐会有危险。

周围发生骚乱,紧接着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有年轻人跑过来搀扶,桌椅板凳矗立在风中,堆在旁边準备加固用的水泥粉漫天飞。

魏栖音在戏台挨着柱子处,侧身往前一步,头顶掉下块灰色瓦片,险些砸到她。

脚下长条木板开始晃动,她走一步身子后倾一分,手里的唱词掉在地上,红柱子眼见要倒。

倏地一道观望她许久的高大身影闪过,在高频摇晃中,那人用宽阔的肩膀顶住柱子。腰背瞬间被压弯

魏栖音看他,他太阳穴及颈侧青色血管暴起,手臂撑着红柱已经充血,慌乱中她去拉他,“魏千渝,赶紧走。”

魏千渝咬着牙撑着,扬起的尘埃糊在他脸上,大风拢过的灰似乎在他喘气间,进了他的鼻腔,他为了省力,牙缝挤出字,“走。”

她使劲拉他,他八风不动,额间的汗滴在t恤领,眼睛狠得像只咆哮的狼,无声地叫嚣着让她离开。

她就不动,学他用肩膀顶着柱子。

魏千渝憋胀通红的脸终于侧了下,他抽出手一把将她甩到戏台下面,她磕到膝盖,很疼,扬尘模糊了她的眼,地面还在晃,周遭有惊呼声、怒吼声,没人有空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