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页

这骤然跃起的身姿干脆利落,独坐观鱼台的几人,摒住了呼吸。

台上看戏之人,不知身在梦里,台下演戏之人,已是戏中癡。

绿盈盈的水面,点着一滴粉红,水袖一抛,夜未央,一曲生离死别叹,如同一副活灵活现的丹青水墨画。

水中人于梦中擡眼,已是醉了的模样。

又一出《贵妃醉酒》。

不知谁踢掉了杯子,被魏栖音的腿接住,她醉醺醺地衔杯下腰,嘴上力道松,杯子掉进水里,一个高空卧鱼动作,如同七年前,仰躺在水面,粉色如墨般晕开,双眸水色潋滟。

早版《贵妃醉酒》本是淫辞豔曲,在此刻,豔色与水中人极致的冷清交彙,皎皎明月光影下,一片欺人的哀伤。

第 49 章

49

结束后,单手撑地,侧翻上观鱼台,水袖洇湿委在灰色地砖上,拉出一道黑色濡湿的长线。后背衣料湿透,马尾黏到一起,贴着肩膀,尾部翘起一个小卷。

魏千渝闪到她身前,高大身影挡住窥探的目光们,他将她的舞衣脱掉,丢在台沿,一把拿起棒球服罩住她。

而湿漉漉的舞衣,由于重力作用,滑进鱼池,飘到了水面,一群锦鲤游过去,把舞衣当做伞,在下面玩闹。

他揽着她的肩膀,微微低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