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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周礼的身影消失在羊肠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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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栖音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扭头看去,魏千渝额角的血彙成一条粗线,夜色四合,头顶树冠茂密,地灯拉长他的身影。

隔着一段距离,他停下脚步,手插在兜里,并不言语,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谁也没有试图打破这种平静,直到有人推门出来,递给魏千渝忘拿的车钥匙。

他看清来人后,眼皮略下压,膝盖骨顶住那人小腹,紧接着肘部猛击后背。那人有些吃不消地佝偻着背。魏栖音挪过去一点,借着月光瞧了眼,寸头、刀疤眉,原来是迷晕她的那个人。

刀疤眉惊讶地看着魏千渝,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女人,立时明白过来,“渝哥,对不住。”

“给她道歉。”魏千渝朝一旁轻擡下巴。

刀疤眉疼得五官缩到一起,“魏小姐,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魏栖音太累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算了,魏千渝我们走吧。”

又是一个破碎的夜。

已经记不清连续多少个夜晚没睡过整觉。

脑袋都浆糊了。

身体大大小小的伤来不及处理,坐进车后排倒头便睡了过去。车子行驶在颠沛的山路,纵使魏千渝开的再平稳,还是在半路把魏栖音颠醒了。

半梦半醒中,她问魏千渝:“到哪了?”

“还有一段路,你再睡会儿,到家我叫你。”魏千渝声音罕见的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