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爱。◎

池眠明显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因为思考暂停了哭声，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几颗泪珠。她打了个哭嗝，有几分滑稽,沈雾川抬起手,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乖,别哭了。”

“你刚刚……”她抽了抽鼻子，“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有什么理由骗你？”

他大可以不去在乎她的感受,大可以把她一个人晾在这儿。如果她不叫池眠,哪怕哭得再凶,他也不会多给一个眼神。

“不知道，万一你有骗小孩的爱好呢？”为了让她不哭就说些假话去哄骗她,这种事沈雾川也不是没做过。很久以前,池眠缠他缠得狠了，沈雾川说你太小了,等长大以后再说吧。可是她长大后，亲他一下他都不愿意。

她低着头,“而且我都看到了，你抱着奚聆,还有那些绯闻,他们总不可能空穴来风吧？”

沈雾川耐心地问，“都看到什么了？”

池眠把看到的都说了，沈雾川解释,“我看到她脚抽筋就顺手救了她，何来紧张一说？如果这都能算成喜欢,我喜欢的人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再说那个绯闻,当时在场的不止她一个人。眠眠,我没必要在你走了之后跟别人亲近，偷情这件事，我只想跟你做。”

“……”明明是不正经的话，偏偏沈雾川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池眠被他说得脸红，什么偷情，他们只是有那么一点偷偷摸摸而已。她勉强能接受他的解释，但，“那他们还说只有她配得上你，你只会喜欢那种人。”

沈雾川并不觉得感情里有什么相配不相配，更何况池眠并没有任何不堪，她比任何一朵花都要开得灿烂。

“你自己觉得呢。”

“我当然觉得我不比她差……”池眠瞥了他一眼，“重点是你怎么看，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比不上她？”

池眠垂着眼，眼神有些小心翼翼，也有些迷茫，好像以前她也没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

沈雾川心像是被羽毛划过一样酥酥麻麻的，他可不可以认为池眠是在在意他的看法。他抬手揉了揉池眠柔软的发顶，“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怎么拿你跟别人比较？”

池眠刚刚心里还一片阴雨，现在脸上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她抬眼看了看沈雾川，心想他怎么这么会说情话，以前也没看出来他还有这种技能。

她脸颊还泛着红，“哦”了一声，看起来很平淡，其实心里的小人已经在打滚了。

“那你呢？”

“嗯？”

池眠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面前的男人突然抬起手攥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被迫对上自己的，不让她有丝毫逃避，“你心里呢？”

他眯着眼，看上去脸上没什么波澜，实际上对她的回答十分在意，滚动的喉结能窥探出些微的细节。池眠被他看得脸红，不好意思说什么，顺势吻上他的唇瓣。

她一句话没说，但已经给出了答案。

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

沈雾川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和池眠的再度重逢，那时候她长开了，比以往都要明艳动人。他当时穿了一件酒红色的衬衫，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看上去十分严肃。

没人窥探到他内心深处的紧张，他怕池眠见过世面后就不要他了。

但池眠还跟以前一样往他家身上凑，甚至一度想要轻薄他。那时沈雾川别过脸，耳朵整个都是通红的。池眠以为他高冷，没再自找没趣，只小声说了句，“骗人。”

互通心意后，两人吻得十分激烈，谁也不让谁。池眠有些喘不过气，伸手挡了一下，却被压得更紧。她脑子里有绚烂的烟花炸开，好像一瞬间看到了春天的花、夏天的雨、秋天的果实和冬天的雪。一切美好的事物出现在她面前，才能有此刻被汹涌爱意淹没的心情。

她亲着亲着就不是很专心了，晕乎乎地找了个空隙，问，“沈雾川，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呀？”

他还没回复，池眠就摇着尾巴得意地说，“是不是因为我床技太好，你被我睡服了？”

沈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