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大少爷一怔:“您什么意思?他们墨家会拦截我们,可便是这般,我们纪家也不是吃素的。”
“纪家在西南确实有几分根基,但再有根基,你以为我们能跟穆家相抗衡,我们能跟知府大人相抗衡?只怕咱们一旦了这心思,灭族之灾便在眼前了。”
纪家大少爷吓了一跳:“不至于吧?”
如何不至于?
纪家家主意味深长的说:“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那墨家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穆家又为何要给他们撑腰,让他们开了肥皂工坊不说,还开了那水泥工坊?”
纪家大少爷不解:“那墨家不说是穆家亲朋故友吗?”
“哪家的亲朋故友会维护到这等地步?且这么多年,你可曾听说过,穆家有那个故友是姓墨的?”纪家家主问。
纪家大少爷摇头,的确没有。
纪家家主意味深长:“可是,先皇后乃是出自定北侯墨家,墨老将军与穆老将军乃是政敌。”
纪家大少爷瞠目:“所以,这墨家,竟是定北侯府的后人?”
纪家家主摇头:“十几年前,定北侯府谋逆罪论处,满门抄斩,唯一留下的血脉,便是曾经的东宫,如今的废太子。”
纪家大少爷跳起来。
废太子!
废太子如今就在西南!
他想起墨先生的风姿,顿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除了那位,谁还能有这样的风姿?
“他,他竟然是——”纪家大少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穆家这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他是想——”
谋反吗?
而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要不然穆家暗中照拂一二便是,何必将他们弄出来,办了新户籍,让他们一个进府学,一个经商。
纪家大少爷第一个念头是,要不要向朝廷举报?
第二个念头是,如果哪位真是废太子,如今他们正在密谋造反,哪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分一杯羹?
要知道他们纪家来自西南,哪怕向朝廷举报,哪怕是将占城稻和珍珠米献上去,他们或许能封爵,但走不到权力中心,可是如果他们现在就投靠废太子,成为废太子的心腹,日后废太子登基,他们便可以成为心腹新贵,入住京城。
当然,这也有很大的风险。
毕竟造反之事,大部分都是不成的。
“爹。”纪家大少爷擦着冷汗:“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要不要掺和?
纪家家主笑了笑:“我们纪家的机会到了,如何能轻易放弃?”
纪家家主精明强干,六月后便多多少少察觉了一些不妥,他当时也是心乱如麻,然后便派人打听了京城里的消息,同时再次审视魏衡和林晚,京城的乱象,以及魏衡和林晚的精明强干以及仁者风范,都令他折服。
很多皇子造反,都是盘剥百姓敛财练兵,但是魏衡和林晚不是,他们对老百姓不但没有盘剥,反而建了肥皂工坊盘活整个西南经济,改善老百姓的生活,甚至在五月那次汛期,他们也并没有因为要隐藏身份便袖手旁观,而是尽力保住了堤坝,避免了决堤给老百姓造成更多的损失。
他们或许过于仁慈,但心存天下的仁君,对他们来说却也是最好的依附对象。
因为不用担心会被过河拆桥。
纪家家主有了决定,便在庆功宴后寻了休沐日亲自登门拜访魏衡和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