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天和杨鹤在一起,她知道,这个姑娘和儿子还相爱。
“因为对他不公平。”杨鹤说,“他的所有是我,但我无法给他所有。我在我的追求和他之间选择了很久,但不管怎样选择,对他都不公平。我没有他爱我那么爱他,长痛不如短痛,我要离开。”
“时楚呢?”张女士看向儿子。
时楚淡淡道:“……我尊重她的选择。”
因为他知道,杨鹤还爱他,他也知道,她追求的,是更美好的东西。
人都有梦想,有人的梦想是爱,如他。有人的梦想是事业,是表演艺术本身,如她。
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她选择不去牺牲他,她是正确的,也是温柔的。
“我还喜欢你。”杨鹤说。
时楚笑:“我知道。”
当骆明镜抛来那束玫瑰时,时楚的手在颤抖。
他使劲伸着手,看着那束灼眼的玫瑰,他一定要,一定要……
在宾客的低呼声中,他和何西的手指尖划到了那束玫瑰,玫瑰飞了出去,飞向杨鹤那个方向。
杨鹤下意识伸出手,抱到了那束玫瑰花。
时楚声音发抖:“鹤子……”
他害怕,他从未有如此害怕,他怕她会把手中的花送出去。
杨鹤怔然许久,走到时楚面前。
“给你。”
杨鹤说道:“给你吧,你不是,一直盼着。”
“……有、有盼头吗?”时楚紧张问道。
杨鹤笑:“你猜呢?”
她没给答案,宾客不敢乱猜。
唯有时敏,轻轻对骆明镜说:“今年应该能成。”
“……她为什么突然转变想法了?”
“因为她……”时敏笑着,说道,“在我哥身上发现了一件东西,我哥一直带着的东西。”
杨鹤重伤养病期间,一日在边疆小医院里醒来,看到时楚歪在她病床边睡着了。
边疆天寒地冻,他的外套却在她床被上盖着。
杨鹤慢慢扯过衣服,想要给他盖上,却被他胸口内里口袋一角硌到了手。
那是……两枚婚戒。
杨鹤震惊。
是他当初买的婚戒,已经……十年了。
他每天都带着,每天都放在心口处的口袋里,衣服没有口袋的,他就自己缝一个,如同这件衣服。
每天如此,不嫌麻烦。
暖流涌上心头,涌出眼眶。
“时楚。”她轻轻唤道,“你这么好,我该怎么还。”
人生短短几十年,她最初的梦想,无边无际,她穷尽一生,也无法到达终点。
“时楚,我有了新的梦想。”
从此以后,我的梦想,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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