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么多。”时敏说,“你自己戏演的过瘾就好,他身体不舒服,昨晚没注意你。但是你大晚上来……确实欠妥。”
时妈脸上露出了庆幸又失望的表情。
“敏敏,最后一句话。”时妈说,“那孩子有正经事做吗?”
“……做服设的。”时敏若有所思地望着画室,说道,“感谢提醒,让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送走时妈,时敏要到了房东的电话,当即租了画室楼上的阁楼间,叫来家政和装修队,让fiona买了空调和热水器,给阁楼换了层新。
她让骆明镜看了简装设计图,得到首肯后,立刻让人敲掉了隔离墙,扩大了厨房空间,又打通了上下两层的通道门,铺好了楼梯。
骆明镜躺在床上,心道:“日子要到头了。”
至于是好日子,还是坏日子,他本人也说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当他默认时敏进入他死水一般的生活后,变化就来了。
这些年,他像电池电量低的手机,只静静地保持着续航,任何一点改变,都会让他产生我即将被消耗殆尽的危机感,于是他钝化了自己,缓慢的生活着,又渴望有人为他充电,又小心翼翼守着安全区,抵触改变。
反正梦想还很遥远,也没有了家,前路和后盾都失去后,他提前成了孤魂野鬼。除了许倩倩来时会有一点还与世界有联系的感觉,其他时候,他就像被整个世界忽视了,在一条荒凉的野道上踽踽独行。
后来,时敏来了。她迅速切入自己的生活,根本不需要他回答能还是否,他默许了,完全交给她掌控,距离拉近还是拉远,他一概不管。不知不觉中,改变已经发生。
她牵引着他,加速了步伐。
骆明镜想,什么都行,她来便由她支配,这样,就算她离开,也不会从他这里带走什么。
生活还是生活,只要他不主动,只是配合,有朝一日她要走,他也不会受伤。
时敏买了张双人床,放在了阁楼中央,被褥枕头也都一齐准备好了。
她心情不错,还在楼下挑了几幅画挂上,亲自装了观景灯,通了电。
一间卧房装饰完成,时敏退后两步打量了一番,自语:“勉强可睡。”
晚上,叫退烧的骆明镜上楼来看,时敏拍着那张床,让他坐过来。
骆明镜像是去别人家做客,拘禁坐在床边,也不敢碰别的东西,表示:“这太破费了,我都不好意思……”
“钱花在喜欢的事情上,是件很舒心的事情。”时敏拍了拍枕头,让他躺下来试试看。
骆明镜躺下,问她:“你是要住这里吗?”
“以后就睡这里。”时敏说,“我打算休假三个月,同居。”
犹豫了会儿,骆明镜还是下决心与她商量:“能不能不要在床上玩道具……时总,你诚实点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昨晚那种,你不能接受。”
“……实话说。”骆明镜道,“昨晚那样……我还不算抵触。”
时敏侧身从书架里抽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递给骆明镜:“翻开看。”
“你的?是什么?”骆明镜一脸莫名接过,“日记吗?”
书页翻开,阁楼内死一般的寂静。
“关于两性的知识。”时敏说,“我整理的有目录,你可以看一下。”
时敏从小就是个善于学习分析的聪明孩子,尤其擅长梳理知识点,以便于理论更系统的用于实践。
骆明镜目瞪口呆,时敏指着性心理与接受度那一栏,说道:“你适合我主动些,适当的束缚,压抑着才能更坦诚,不然你放不开。”
“不要乱讲。”骆明镜既佩服又惊讶,“……我很坦诚。”
时敏不置可否:“那好,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骆明镜不答,看他的表情,似乎还在喜欢与不喜欢之间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