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渊轻哂道:“又错,不低于并不等于颐指气使,今日十人明日后日就可能是千人万人,驭兵者、驭国者,先要懂得驾驭人心。”
让人心甘情愿地追随,心甘情愿地卖命?乐越砸砸额头,这境界实在太高了。
琳箐阻拦杜如渊道:“书呆子,你那个什么御心之流太高深了,还是先从最实在处说,乐越现在带他的十个人怎么练比较好。我们一起来出出主意?”
乐越起身道:“不然还是我自己先想一想,等真想不出了,诸位再帮忙吧。”他大步走到外面去洗脸。
琳箐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刚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应泽道:“没有,卿遥的徒孙说的没错,此事需他自己领悟。”
半夜,乐越又悄悄起身到屋外看月亮,昭沅尾随在他身后。
它看到乐越爬到游廊的屋脊上坐下,便也跟过去,站在他身边。乐越望了望它,并没说什么,昭沅小心翼翼在他身边坐下,乐越不说话,它也不说话。
坐了很久之后,乐越开口道:“我想说一句可能会让你泄气的话,我真的不适合做皇帝。我就是个天生的百姓命,发号施令,驾驭他人这些事,我做不来。”
昭沅轻声道:“我觉得你很合适,没人规定皇帝必须怎样做。”
乐越笑了一声:“皇帝就是管人的啊,管百姓,管大臣,管江山,管整个天下。”
昭沅默默的看着他,道:“我以为你从不会说自己做不到。”
乐越脸皮微微一僵:“人贵在与自知,我一向具备这种品质。”
招远沉默片刻,轻声道:“那你就不要勉强自己,按照你想做的去做。”
乐越苦笑道:“你这句话可真够伟大的……我做不了皇帝,你怎么办,就无法打倒凤凰了吧?其实,我算是你的负累。”
昭沅黯然,这的确是最让它感到沉重的问题,不过,它此时最想告诉乐越——“你不是我的负累,我也不是你的负累。”
因为在知道乐越是它要守护的人之前,它和乐越,就是朋友。
结果怎样尚不可知。
但,我和你遇见了,我和你有缘。这便很难得,我很开心。
乐越闷头做了一会儿,猛地站起身:“好吧,就冲你刚才这句话,这一回,我就认真搏一把!”
第二天清晨,乐越很早起床,在行馆不远处的小街边买了一大堆油饼糍粑小笼包蒸饺烧卖茶叶蛋,装了一提篮,提回去呈到应泽面前。
应泽用筷子夹起一枚烧卖,端详良久,问:“卿遥的徒孙,你为何不去找小麒麟或是那只龟?”
乐越道:“他们都没打过仗,论境界,与您老人家无法相比。”
应泽道:“你既然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求本座,怎么想不到如何让那些人听你的话?”
乐越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