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默节节败退,在龙在天的手下连十招都挡不住,只有挨打的份儿,眼看就要落败。虽说他被尊称为“天下第一剑”有些夸大其词,但是其家传武功源远流长,学的是正宗上乘的内功心法,又逼着云儿交出了云氏心法,武功更上一层楼,放眼整个武林能出其右者寥寥无几,不料在龙在天手下,竟然如此不济。两人以前也交过手,千招内不相上下,没想到龙在天突然变得这么可怕。

东方弃像是想起了什么,沉吟着说:“我听赛华佗说过,游龙山庄有一种秘传的武功叫‘三月杀’,能使人一个月内武功突飞猛进。不过练这种武功,对练武者本人反噬力道非常大,因为违反习武之道,练武者三个月后会七窍流血、经脉俱断而死,一般人是不会练这种武功自寻死路的。龙家祖先说这种武功有伤阴德,已经毁了,江湖上早已失传。”

云儿忙问:“难道龙在天练了‘三月杀’?”东方弃点头说:“他的武功邪门得很,跟以前武功路数大相径庭,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通。”云儿想了想,叹气说:“也许‘三月杀’武功秘籍根本就没有失传,只不过数百年来龙家的人不肯练罢了。

龙在天如今被逼上绝路,因此想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临死前拉闻人默一起陪葬。“东方弃心中暗想,只怕不只闻人默,还有燕苏,不然龙在天也不会烧他的粮草,炸他的营帐。

魏司空听了忙说:“这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未点燃的炸药?殿下,咱们还是先走吧。”燕苏见龙在天言行举止疯疯癫癫,武功又奇高,担心云儿站近了有什么闪失,一把将她从东方弃身边拽过来,“我们走吧。”云儿见闻人默被龙在天一掌打得撞在一块大石上,口里血如泉涌,水流似的淌在地上,一片血红,眼神涣散,连站起来都吃力。看这情况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他的忌日了,不由得有几分同情,说:“他跟你不是一伙的吗?我听说他这次还帮了你的大忙呢,你不救救他?”

燕苏冷哼,“救他?本宫可不想养虎为患!这种人朝三暮四,背信弃义,死不足惜。你忘了他挟持你要挟本宫的事了?”云儿听他提起旧事,知道他巴不得借龙在天的手除了闻人默,好扶持另一个更听话的武林盟主傀儡,便低了头不说话了,跟在燕苏身后往前走,忍不住回头去看。闻人默浑身是血爬起来,不等他出剑,龙在天的一双鹰爪凌空朝他的天灵盖抓了过去。她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却听得耳内重重一声双掌相击的声音,忙睁开眼,原来是东方弃出手救了闻人默一命。龙在天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怒骂道“臭小子,你找死!”饶是东方弃武功高强,应付完全疯狂的龙在天亦颇为吃力,数十招过后,已从一汗始的攻势转变为守势了?云儿挣脱燕苏的手、急道“龙在天疯了,你快想想办法。”燕苏双手抱胸,不为所动,口里冷淡地说,“谁叫他多管闲事。活该。”云儿哀求道:“就算他多管闲事好了,可是我在这世上只剩他这么一个亲人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

燕苏听了心里越发不快,“什么叫你在这世上只剩他一个亲人了?我难道不是人?他宅心仁厚,悲天悯人,好啊,那本宫就让他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回头吩咐道:“传令下去,周围恐怕还埋有炸药,所有人退回城内,立即离开此处。‘?云儿咬牙恨恨地看着他,”燕苏,你的心肠难道是铁石做的吗,难道就没有心软、同情、怜悯的时候吗?“燕苏大怒,”你竟然又因为他而责备我?我的心软、同情、怜悯在你身上早己经用尽了,你还敢问我这样的话?“

云儿见他气得额上青筋暴出,眸中闪过一丝伤痛之色,知道自己话说重了,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臂摇了摇。燕苏厌恶地看了看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不说话。云儿又摇了摇,恳求地看着他,他不理,却没有甩开她的手。云儿只好贴起脚尖在他耳旁轻声唤道:“燕郎,东方就像亲人一样,你是?一不一样的。”这人怎么动不动就跟小孩子一样,要人时时刻刻哄着?

燕苏眉头舒展开来,瞥了她一眼,气自己不争气,却又忍不住问:“怎么个不一样法?‘云儿眼睛盯着龙在天的一举一动,跺脚说:”你先救人再说。“燕苏唇角逸出一丝笑意,拍了拍她的脸恶声恶气地说:”晚上回去再拿你是问。“他仰头说:”司空,你让火器营的人过来。“

不一会儿,数十个手持大型弩箭的人迅速赶到,一字排开,把一颗拳头大小的火药塞进大腿粗的箭筒里,点燃引线,箭头对准龙在天。燕苏得意地说:“任他是铜墙铁壁,在如此强大的火器下,也得灰飞烟灭,烧成一堆渣滓。”云儿看着他手里发号施令的五色旗羡慕地说:“哇,真威风。”燕苏笑了笑,突然将令旗塞到她手里,“你不是要救东方弃这小子吗?你来吧。”一旁的白会看得直皱眉头,殿下怎么能将三军令旗交给一个女人以博一笑呢,这不犹如历史上的“烽火戏诸侯”吗?简直乱了朝纲国法!

云儿眼睛一亮,问:“当真?”燕苏不耐烦地说:“啰嗦!你只要挥动手里的令旗,大喊‘开火,就可以了。”云儿兴奋得直点头,依言下令。数十个火球带着呼呼劲风从不同角度朝龙在天射去,落地的时候发出轰隆一声爆炸声,炸得人耳鸣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