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有些哭笑不得,拿起皮影,指着他鼻子骂道:“军爷做事理太差,不该调戏我们好人家。”一手掷了过去,刚巧扔到他脸上。燕苏接在手里把玩,眼角满是笑意,看着她笑嘻嘻道:“好人家来歹人家,不该斜插这海棠花,扭捏捏捏扭扭十分俊雅,风流就在这朵海棠花。”二人都是以《游龙戏凤》里的戏词对答,倒是很有意思。

云儿听到这里,使劲啐了他一口,“深更半夜,你一个大男人在我房里,没的毁了我的清誉,还不快走!”燕苏嘴角含笑,微微瞟了她一眼,眉毛顺势往上一挑,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块,身子往后一倒,还摇着椅子来回晃了几晃,摆明一副“就是不走,能奈我何”的模样,整个人说不出的风流俊雅。摇曳的灯光下映着他那俊美白皙的脸庞,慵懒的神情,灵动的双眸,犹如芝兰玉树,清新无尘。

云儿一时瞧得痴了,待回过神来,瞧见他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暗恨自己一时被美色所惑,鬼迷心窍,被他耻笑,用力推他,“快走,快走,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见他不为所动,忍不住威胁说:“你再不走,我喊非礼了啊!”

燕苏却笑了,一把抱住她腰,在她耳朵边吹气:“你喊吧,非礼的罪名,今晚我认了。”反正他早就想非礼她了,头低下来凑到她唇边。云儿一扭身躲了开去。他发出闷笑,胸膛的震动传到云儿身上,令她燥热不已,急得直喊:“燕苏!”又推又抓,声音中满是惶惑以及恳求。燕苏却充耳不闻,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单手制住,另一手固定她下巴,薄唇一点一点逼近。

云儿被迫挺直上身,手足均被压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动弹,不得不仰脸看他,俩人四目相对,眸中倒映着彼此的身影,她甚至可以闻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在鼻尖拂过,还有手指摩挲下巴的麻痒感,以及狂乱的心跳声,声音突然哽咽了,哀求说:“不要……”眼泪不由自主滑了下来。

燕苏察觉到她的异样,稍稍抬起身子,待看见落在云儿腮边晶莹剔透的泪光时,一下子怔住了,心中某个地方瞬间涨得极其难受,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又酸又软,又疼又暖,那里仿佛被人硬生生烙下一个印迹。他伸出舌尖舔去她脸上的泪,低低地喊:“云儿,云儿……”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喊,仍然无法彻底消除心中的那股涨痛,那样的充实、不安、怜惜、颤抖……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

云儿见他放松钳制,身子一缩,利落的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连人带被滚到床的最里边,离他远远的,拼命擦脸上的口水。燕苏见她如此,眸光一沉,“干什么,你不喜欢?”伸长手臂就要来抓她。云儿连忙往后躲,蹙眉看他,一脸严肃说:“我问你一句话。”燕苏见她一本正经、不像是笑闹的样子,便停了手,“你问。”准备应付她任何难题。万万没想到她沉吟半天,突然蹦出一句:“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燕苏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反应过来,差点摔倒在地,眸底结了一层寒冰,瞪着她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云儿见他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蜷缩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干笑说:“开玩笑,开玩笑而已,你不必当真……”谁叫他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子,又和魏司空关系密切,还有,还有也许他水旱通吃,她好奇一下也很正常嘛……

燕苏眸光阴沉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忽然挑眉一笑,“看来是本宫不够亲近,致使我的云儿有这等担心。你放心,我今晚一定好好补偿你——”云儿见他竟然在脱衣服,躲得更远了,一把将被子盖住头脸,包的严严实实,嘴里胡乱呻吟:“啊,好冷啊,好冷啊——”她知道错了,不该乱捋虎须,这种玩笑真是开不得,一不小心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燕苏见她整个人拱成一团,无论他怎么拉、扯、拽或是轻言诱哄,就是不肯出来,心中好气又好笑,大喊一声:“有刺客!”云儿立即钻出头来,连人带被朝他扑过来,扯着他就跑,“快逃!”燕苏只不过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