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陈禇卫、蒋沈韩杨全都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主子,表情不一,心思各异。那燕公子一脸痛苦地捋起袖子,一排深深的齿印,几可见骨,鲜血汩汩冒了出来,立时肿了。他登时大怒,吼道:“站着发呆干嘛啊,还不快去找大夫!”

当大夫战战兢兢说:“公子,伤口咬得这么深,只怕要留下疤痕——”时,他怒不可遏,抓起床头的茶碗便往地上掷,“会留疤痕,还要你干嘛啊?”想他千金贵体、万乘之躯,身上何尝有这等丑陋疤痕!

那大夫吓得抖成一团,“老朽无能。不过本城中有个叫赛华佗的名医,医术高明,最擅祛疤美颜之术,公子不若请他来看看,也许有办法——”那燕公子气得大骂:“一群酒囊饭袋,庸医,滚!”抓起东西便打。

大夫左闪右避,屁滚尿流爬了出来,走出老远才拍着胸口不屑地说:“一个大男人,手上留个疤有什么要紧,又不是毁容了,大惊小怪。”

冯陈禇卫、蒋沈韩杨等人立在身后见他大发雷霆,都不敢说话。他气恼地扫下满桌子的事物,笔墨纸砚、瓶瓶罐罐全摔了下来,“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好半天那燕公子才想起来问:“她人呢?”

冯陈呆了呆才明白过来主子问的是谁,忙答:“听下面的人说,她回屋收拾了些东西,躲后山里去了。公子,你看,要不我去抓她回来?”

看来她还真的想在温泉住下了,想得倒美!那燕公子挥了挥手,沉声说:“不用,我自有主张。你去弄点迷香过来。”他要先迷倒她,然后扒了她的衣服,扔在山野丛林里,借此狠狠羞辱她一番,看她以后还有何面目苟活在这世上!

当夜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一轮圆月挂在枝头,照的山间石子铺成的小径莹白如玉,满地轻纱。云儿舒舒服服泡了个温泉,好不容易才缓过精神来,去了一身晦气,蹲在一块岩石上趁着夜色浣衣。嘴里翻来覆去哼着几句不知从哪听来的民间小调:“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喜他时似喜看梅梢月,想他时道几首西江月,盼他时似盼辰钩月。”

她自己唧唧哼哼没有感觉,身后却有人听得不耐烦了,“你唱来唱去总是这么几句,口渴不渴啊?”苍蝇蚊子似的一直嗡嗡嗡,吵死了。云儿回头见他正从山下迈步走来,立即跳起来,挥手道:“这是我的地盘,走走走!”

“你的地盘?”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阴沉沉说,动手便解衣衫。

云儿吓一跳,连忙后退,“你想干嘛?”见她惊慌的样子,他大乐,悠然道:“来温泉能干嘛啊,当然是沐浴啊。”脱了外衫,随手扔在地上。

云儿“哇哇”叫起来,思绪有半刻停顿,自己似乎没办法阻止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洗衣服,把这水弄脏了,你还是不要洗了。”赶紧走吧,赶紧走吧,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以后还想着嫁人呢。上次一事,已经把她的半世清白给毁了,虽然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事后想起来,还是悔恨不已。

第 20 章

第十一章太岁头上动土(下)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干脆连内衣也脱了,露出洁白如玉的胸膛。他自小婢仆成群,沐浴时十数人在一旁伺候,早已习惯。上次之所以落荒而逃,是被她疯狂的举动一时给吓到了。这次就不同了,他是有备而来。

云儿立即红了脸,转过身去,骂:“你耍流氓!”他哼了声,心想他不耍流氓怎么对抗她耍无赖呢,这叫以彼之道还诸彼身,来而不往非礼也。云儿听见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转念一想,反正他喜欢的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还不是人么,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把心一横,侧过头偷偷瞄了一眼,见他上身□,正低头解腰间的配剑,心跟着一动,眼睛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