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山栖的嗓音带笑,“这么喜欢脸红。”
鹤岁立马用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 小声地咕哝道:“你才喜欢脸红。”
就这样,鹤岁的注意力轻而易举地被引到了别处, 他一点也没有发现闻山栖根本就没有答应后天来看自己, 只顾趴在闻山栖的怀里哼哼唧唧地撒娇。
于是真的到了后天, 鹤岁怎么也等不来闻山栖,倒是几天不见的余笑言忽然登门,过来找鹤岁同他一起出去鬼混。
“不能去万花楼。”鹤岁趴在书案上蔫巴巴地说:“而且你还得等我把字帖写完。”
自从闻山栖把他送回府, 鹤岁就深刻地感受到了父爱如山。镇国公见他文不成、武不就,又被养得格外娇气,每天一大早就把鹤岁从床上拎起来,别说是睡懒觉了, 鹤岁连个回笼觉都没得睡,还得被逼着临摹字帖。
“不就是字写得难看了一点。”鹤岁皱着脸抱怨道,他起哼哼地说:“都怪闻山栖。”
“难看了一点?”余笑言连看都不用看, 鹤岁的那手狗爬字实在是扎眼睛。他纳闷道:“柯长昀那么好的文采,一手瘦金体也写得漂亮——诶,你可别说,你们都是镇国公的儿子, 怎么到你这儿就一窍不通了?”
“我哥是我哥,又不是我爹。”鹤岁瞟了余笑言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难不成我还要继承他的文采?”
余笑言:“……”
反正他俩是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两,谁也笑话不成谁。余笑言没好气地说:“快点写,不能去万花楼就不去了,大不了我们去梨园听戏。”
“梨园也不去。”鹤岁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他们唱得咿咿呀呀的,我什么也听不明白,没一会儿就想睡觉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余笑言瞪了一眼鹤岁,肠子都要悔青了,“就你事儿最多。”
鹤岁也没心没肺地回嘴道:“就你最烦人。”
话是这样说的,然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余笑言还是坐到一旁嗑着瓜子等了鹤岁一个下午。
等到鹤岁把字帖临摹完,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会儿还在热闹的地方不是烟花巷陌就是南子湖那边,富贾娄员外从各地搜罗的菊花开了,请帖发了一张又一张,余笑言一寻思,鹤岁这里不能去,那里又不想去,干脆就去南子湖赏个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