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瑞比亚可不像霞水母那样胆小,直接用触手将皇带鱼的脑袋抽到桅杆旁边:【你又没吃过,你怎么知道?】【哼,南极来的,肉一定很老,都被冻得硬梆梆的!】【……】深海的温度跟南极最寒冷的海域比起来也高不了多少吧!
【就你,送给我吃都不要!】皇带鱼瞪大鱿鱼。
【但我对你的味道很有兴趣!】尤瑞比亚傻乎乎的说。
夏意就觉得发懵。
这些海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话,其实有另外一个意思吧!连他这种听不出别人话外音的,都开始冒冷汗了。如果有人当面公然说出这种话,根本就不是暗示,而是明示!
【尤瑞比亚,你怎么能这样没骨气!】螃蟹愤怒的挥动着钳子。
【骨气,那是什么?】
大螃蟹被问得愣住,然后用钳子敲了下背甲——唔,这家伙脑袋跟身体是长一起的,姑且算它敲了下脑门好了——然后吭吭哧哧的说:【我也不知道,跟陶玛斯学的,好像是必须有的一种东西吧!】阿碧瑟则用触手托着身体(又一个脑袋跟身体长一起的),看托的位置在眼睛下面,就当是托下巴好了;【听那意思,是骨头吗?】尤瑞比亚立刻斩钉截铁的说:【哦,那我肯定没有了,我没长骨头!】
鱿鱼身上,大约就几根透明的软骨做为身体支撑吧…
可是你有牙齿啊,牙齿也是骨头的一种吧?就不晓得倒钩算不算…
夏意默默的躺下去,周围都是海水,望向头顶,更是无穷无尽的波澜,有些鱼类的鱼鳍长得很宽大,当它们从高处的海水中游过时,鱼鳍的上下规则摆动,均匀而悠闲,简直像是飞翔的苍鹰。
他持续不停的构造高密度的水层来减缓水压,也要在深海维持身体的温度不流失。逐渐的,居然也就跟呼吸一样轻松了,变成非主动控制的行为,稍稍走神,水层也不会出现任何变化,但夏意仍然不敢睡觉。
他害怕睡着之后,异能失控。
但这样仰望着头顶的海水,幽静苍茫得仿佛世界已经消失,没有任何烦恼,所处的地方也有被无限放大的错觉,其实这才是最好的葬身之地啊。
夏意并不懂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只想安安静静,最好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忘的活着。但活着是为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淡银色的发丝从夏意眼前拂过。
隔着水层,那冰凉的鳞片压在胳膊上,还是有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