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蓄了一天的铅云终于爆发,雨水稀稀拉拉拍打下来。
地窖里面更冷更潮湿了。
忽冷忽热本就容易感冒,她的身体又一向不太强健。
不过思及此她有了新的想法,罗威人不是最忌讳生病麽,这里没有现代郎中,生病的话多半都会无疾而终。
不若那就病个痛快,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她有了这个想法,就站在漏雨的岩石盖子下,任由雨水淋在身上,一点都不躲藏,甚至还张张嘴,感谢这无根水的馈赠。
很荣幸,她在第二天发烧了。
发烧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如果不能及时回到寅城自己也朝不保夕,所以这算一场两败俱伤的豪赌。
寅城这边儿也下了雨,两个人风尘仆仆的跑到一家咖啡厅对坐,场务小哥儿打断了孙建宏,表情急切,”你真要给顾清言打电话啊,你知道他手机号麽。”
”打给水仙。”
对于尤拉的身边人孙建宏只认识一起在法国创业的水仙和阿达。
”能靠谱麽,那个花瓶啊。”
不靠谱。
他翻了翻手机号。
”那也不能直接打给顾清言啊,我们把她未婚妻弄成那个样子,再给他打电话不就是往枪口上撞麽。”
划船累得要死,这麽重要的问题上了岸才开始想。
孙建宏急躁的翻着手机通讯录。
忽然间擡起眼睛想起了傅灵辉,上次让他远赴鸿门宴的诱饵不就是尤拉麽,看他那紧张的样子,是在不像保护嫌疑人。
也是,尤拉那麽漂亮,傅灵辉起贼心也是正常,上次他对不起傅灵辉,不如这会就成人之美了。
但若傅灵辉真的喜欢尤拉的话,那自己也会死的很惨的吧,算了,算了,死在正义的人民警察手里也比顾清言把他大卸八块儿还留着一口气折磨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