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时节,他穿了一身黑色皮夹克,同他英气的脸极其相配,野而不痞,荷尔蒙浓郁。
大约是被我盯得不自在,他挽出浅弧,“可以坐的。”
我定了心神,垂下眼,带了歉意和谢意地低声道:“谢谢。”
他颔首,“不客气。”
我坐下以后,桌上又恢複了热谈,没打扰到他们的兴致,我也自在许多。
桌上多是叔叔阿姨,他们聊家常,我默默听着,大抵弄明白他们是新郎那边的亲戚。
突然有个阿姨对我旁边的人说:“阿毅,你老大不小了,上次那姑娘没联络,这次姑姑给你说了另一个姑娘,回头去见见。”
语音落下,桌上的人都没说话,殷切地看着我旁边。
这种家里事,我一个外人在场多少尴尬了点,心尖不合时宜地微颤,心想同是天涯被催婚人。
我没随大家看他,毕竟这麽做多少有些凑热闹和侵犯隐私的冒犯。
“姑姑,这种事急不来,今天是飞哥的婚礼,就别说我了。”他叹出无奈的话语。
估计是反应是不太合适,女人没说话了,而是转眼对我说:“姑娘,你是谁家的啊?”
我见阿姨眼神灼灼,不尴不尬地笑了笑,“我是新娘的表妹。”
阿姨点点头,又问:“做啥工作的?”
我正要回答时,一声清脆的童声响起,“路老师!”
我循着声源看,旁边男人怀里多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黑白分明的眼大而亮,带了笑意瞅着我。
“陈乐言?”
“呀,你是言言的老师啊。”阿姨惊叹。
我莞尔一笑,“是的。”
陈乐言眨巴着眼,甜甜的语调,“见到老师我好开心啊。”
我笑,柔声回:“老师见到乐言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