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芝芝瞥了一眼她娘,将今日梅家二郎来祭扫的事告诉了他爹。
“唉!也罢,原本这亲事就是我们高攀了梅家,门不当户不对的,回头我再劝劝你娘。”吕守信说着揉了揉有些肿胀的瘸腿。
吕芝芝掀开他爹的半截儿裤腿,只见那处骇人的伤疤已有些发紫,心里一阵酸楚,“爹,跟您说了多少次,您上了岁数,腿上又有旧伤,进山打猎这样的活儿,就别再揽了,好歹我如今做了县丞,俸禄多少还是够养活您二老的,您怎麽就不听我的话呢?”
吕守信瞅了一眼坐在槐树下乘凉的赵元浸,故意压低了嗓音,“爹还不是想着多攒些钱,等家里境况好些了,就让你辞了这官,恢複女儿身,正经找个人家过日子要紧。”
这便是吕氏夫妇为女儿做的最长远的打算,也一直在尽自己所能行动着。
“爹!”吕芝芝的泪水早已模糊了眼睛,自到了吕家,虽不曾轻松过过一日,但有这般朴实善良的父母总是竭尽全力去为自己着想,前路纵是刀山火海,自己也无所畏惧,心有暖意。
虎峰伐木
吕守信知道女儿最近在为木料的事情发愁,随即告诉芝芝,他打猎时在虎峰山上发现了一大片杉木林,都是上等木,正是建房子的好料子。
吕芝芝喜出望外,决定这两日就带人去山里伐木,还有最后一个乡的房屋等着木料用。
“回头爹亲自带衙门的人去探勘林子。”如今但凡是女儿的事,吕守信都觉得有一份义不容辞的责任。
“不用,您这腿都快肿成大象腿了,还乱跑什麽,您画张地图,告诉我具体位置就行,我衙门里有猎户出生的差人,对这虎峰山也熟悉得很。”吕芝芝断不会让他爹带着伤腿再替她操劳。
“也行,那林子就在溪谷的西面山坡上,你找到溪谷就找到林子了。”吕守信将自己打猎用的地图拿出来,又将溪谷的详细位置标注了出来。
“哦,这是爹自己配的熏药,山里毒虫多,你带着好防身。”吕守信摸出一个布嚢来递给吕芝芝,“你别小看这药囊,管用着呢,别管多大多厉害的虫,闻见了就躲得远远儿的,猎户们上山都带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