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让余伊姨请大师作法,驱邪。”
可挂断了电话后,又觉得,其实还是那个周其均,他不想说的话还是不会说。
他说的也有道理,说了也无法改变实质。
她表达的爱意,是不是有点泛滥了。
林颂落入梦中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那她再真诚一点,对朋友,对亲人,对福兴厂的船工。
梁真想赚钱,而林颂更多的是出于情怀,她希望能聚齐一群对船有热爱的人一起造游艇,有心之向往的品牌,是一个快乐的造船俱乐部。
谁也不比谁高贵,因为判断的标準不一样。
认真说起来,梁真比她厉害多了。
上大学背负贷款,勤工俭学,为了申请学院助学贷款,还要当着全班的面陈述家境如何贫穷凄惨,为的就是比过其他申请者,拿到更多的钱。
林颂看见过很多次,梁真眼里一闪而过的泪光。
梁真说,她痛恨这个申请制度,可她又需要这笔钱。
她平时再努力、优秀、自尊自爱,都会在这一天,成为衆人眼里的要饭乞丐,麻木地扒开血淋淋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再亲手撒一把盐。
为的就是多拿到一两千块。
而林颂送她的自行车都不止两千块,她不想欠人情,可她同样需要这辆可以去参加远征活动、认识更多人的自行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