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穿着最爱的白色连衣裙,娇滴滴的坐在板凳上,纤细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搓洗着蘑菇上的泥沙,泥沙细腻微黏的触感,让一向爱干净的她,很不适应的皱起眉头。
旁边杨秋瑾十几秒就洗完一个蘑菇,她楞是洗了一分钟,才觉得自己把手里的蘑菇洗干净了,伸手去拿放在盆子旁的一把小刀,削掉根部。
她刚拿上小刀,一直默默关注她t的陈天佑,从她手里夺走小刀,一下削去根部,示意她把削好的蘑菇,放进一旁干净的篮子里放着。
王松月一愣,“你干嘛?”
干嘛帮她削蘑菇。
“你不会做家务,我怕你笨手笨脚削到自己的手。”陈天佑手里搓着蘑菇,头也不擡的说。
他对面的杨秋瑾跟李秀娥婆媳两人,都笑脸吟吟的看着王松月。
王松月被她们看得脸颊爆红,有些恼羞道:“我又不是白癡,不就是给蘑菇削根部,我还没那麽傻,往自己手上削。”
她说着,拿起小刀,把手上又洗干净的一个蘑菇根部削去。
陈天佑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听她哎呀一声,小刀準确无误的削到她的食指,鲜血从伤口处喷了出来。
“都说了,让你不要削蘑菇根,疼不疼啊。”陈天佑马上站起来,查看她的伤势。
疼,怎麽不疼啊,食指上的肉都被削掉一小块,王松月疼得眼泪直掉,却不敢哭出声,怕陈天佑笑话她不自量力。
杨秋瑾也站起来,“哎呀傻孩子,别站这里了,快带松月进房里,拿医药包给她止血包扎。”
陈天佑二话不说,拉着王松月往主卧走。
找到医药箱以后,陈天佑让王松月坐在一张椅子上,他半蹲在王松月面前,先往她伤口撒止血粉,再用纱布给她手指头缠上。
期间王松月疼得不自觉的发出嘶叫声,他擡眸看她,“忍着点,以后不要再拿刀削东西了,家里的家务活,我会帮着我妈她们做,你不用做,避免伤到自己。”
王松月眼泪汪汪地说:“可是我住在你家里,要是什麽事情都不做,杨姨和李奶奶会不会不高兴啊?在部队,那些大娘婶子看见我,总是跟我说,女孩子要学着做家务,以后才好嫁人,才讨人喜欢,我跟我妈一样不会做家务,那些大婶在我们背后,不知道说了我跟我妈多少閑话。”
“你为什麽觉得我妈跟我奶会不高兴,你在我们家住了一年多了,你的吃住都是上交了费用,我们家于你来讲就是招待所,既然住在招待所里,你为什麽要做家务。再说了,我爸妈我奶是看着你长大的,他们对你很了解,要是她们嫌弃你不会做家务,也不会答应你爸,让你住我们家。那些在背后说你跟梁姨坏话的人,是纯粹羡慕嫉妒你们,觉得一个女人,怎麽可以嫁人以后不用做家务,就在家里享福呢,她们跟你说那些话,完全是出于私心,就想让你变得跟她们一样劳苦才行。”
陈天佑拿出一把剪刀,把缠好打结的绷带剪断,擡头认真的看着王松月说:“松月,你记住,你是永远是你自己,不要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也不要为了别人的言论不断贬低自己,让自己一步又一步的妥协,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其他的人和事都交给我好吗。就比如做家务,你不会,就交给我来做,我什麽都能做。”
少年认真又灼热的眼神,看得王松月心跳加速,不敢看他的眼睛,撇开头小声的说:“你又不能一辈子给我做家务,以后我们分开了,我独自一人,也得慢慢学,不然我会被饿死。”
“我们不会分开的,即便分开,我也会去找你,你不愿意做的家务,都包在我的身上,包一辈子。”陈天佑说完这话,后知后觉地觉得像是在告白,太过肉麻了,脸色爆火的站起来说:“你去屋里看书吧,一会儿我妈做好饭我叫你。”
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屋外很快响起陈家人,其乐融融洗蘑菇的声音。
王松月站在窗户前,看到院中那高瘦的陈天佑背影,一颗少女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低声喃喃自语:“不可能的,陈天佑怎麽可能喜欢我呢,他一定是把我当妹妹,才会对我说那些话。”
蘑菇洗好,杨秋瑾拿一部分对半切开,和着一只剁块的大鹅,烧了一锅肥美的蘑菇炖大鹅。
另拿一部分切成片,打几个鸡蛋,做了一碗汤鲜味美的蘑菇鸡蛋汤。
剩下的蘑菇,她则拿出一些火炭,放在客厅门口的炉子上,上面放一个炭火架子,边吃饭,边烤蘑菇吃。
蘑菇炖大鹅,蘑菇鸡蛋汤就已经十分美味,吃得一家人都停不下来,炭烤蘑菇的味道更是鲜美的让一家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