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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瑾这个请求,正好可以实现她的价值,她比杨秋瑾还高兴。

梁雪晴给的锄头不是川省那种轻便好用的方头锄,而是边疆这边农民常用的一种名叫坎土曼的挖地用具。

这种工具造型独特,只适合翻地,不适合锄地挖土,杨秋瑾把院子左右两侧不到一分地的地,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挖好。

边疆地区春日的下午日头也晒得很,杨秋瑾锄了一会儿地,就感觉皮被晒黑一个度,赶紧跑回屋里擦上新买的增白霜、珍珠霜,这才拿上种子,把翻好的菜地用坎土曼沟成四个地沟,在土垄上撒了三垄诸如白菜、菠萝、韭菜、藤藤菜、苋菜、豆角、豇豆等等菜种,另外一垄地,一半用来种她带来的红薯种,另一半用来种土豆。

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五点钟了,杨秋瑾在屋里喝了水,稍微休息一会儿,又马不停蹄地做晚饭。

因为不确定陈胜青晚上回不回来,她还是蒸了三人份的玉米窝头,把萝蔔切块,羊骨头洗净丢进锅底加水煮,拍一块姜放进去,煮在窝头下面,一锅汤白香浓带着玉米香味的羊肉汤就煮好了。

接着她再把买的羊肉切成细条,用红薯粉稍微抓匀勾芡,锅里放油,下点豆瓣酱炒香,导入调好的羊肉丝炒至变色,放入切好的洋葱条和少许酱油一块爆炒,最后加入盐味精,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爆炒洋葱羊肉丝就好了。

等陈胜青回来的时候,她正好做好饭菜,把菜往客厅的木桌上端。

“做什麽好吃的了。”院子里飘着一股浓郁的香味,陈胜青扛着一大桶菜籽油,还有一大袋大米进屋问。

“萝蔔炖羊肉,洋葱炒羊肉。”杨秋瑾仰了出去,看到他扛着的油米,惊讶的合不拢嘴,“你到哪买的这麽多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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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油票有限, 杨秋瑾之前在服务社买粮油,那些票据基本都用光了,陈胜青是从哪弄的票, 又买了这麽多油粮。

“找战友换的票据。”陈胜青把粮油都放进厨房里, 转头走到客厅,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惊愕的望着杨秋瑾, “你剪头发了?”

“怎麽, 不好看?”杨秋瑾锊了锊头发问。

陈胜青憋了一嘴,好半天才说:“我觉得你长头发挺好的。”

“这是觉得我剪短头发不好看啊?”杨秋瑾心情突然就不美丽了,从凳子上站起来, 瞪着陈胜青道:“你知不知道我一来随军, 这里的军嫂都笑话我, 说我是乡下人, 土气的很?”

“谁说的?”陈胜青眉梢擡起来, 眼神一下变得阴冷兇悍,“一个个不管好自己, 尽嚼别人舌根, 你报上名字, 我去找她们的男人,好好说道说道。”

“得了吧,我们女人的事情, 你一个大男人掺和什麽。”杨秋瑾白他一眼。

“你是我爱人,谁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我不管她们是男是女, 敢欺负我,就得付出代价。”陈胜青全身气势低压, 转身就往院外走。

“哎,你干嘛,你给回来!”杨秋瑾赶紧拉住他,“我就随口一说,你那麽大火气干啥。她们说得也没错,我从前一直呆在先锋大队,很少出门,咱们乡下的女人不爱讲究,穿着发型啥的,都是随心而意。现在到了部队,那些军嫂有不少都是有文化有见识,从大城市里来的,她们瞧不上我这种从乡下来的土气打扮也是正常的。我跟你讲,我已经决定要改变自己形象,改变自己以往作风,以及自己未来的决定,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剪的头发,以后我想怎麽剪就怎麽剪。”

陈胜青扭头看她,狭长眼眸里的光,看得让人发慌。

杨秋瑾被他看得发毛,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心想,不管陈胜青喜不喜欢自己剪头发,反正她从今以后可不能像乡下那些依附男人生活的女人一样,把男人当成天,啥都听男人的,整天围着男人孩子团团转,完全迷失自我,一辈子活得浑浑噩噩。

陈胜青看了她好一会儿,嘴角一扬,“你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是好事。”

杨秋瑾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的母亲性情太过软弱,支棱不起来,她的父亲又是那样一个吃喝嫖赌抽啥都做的糟糕人。

杨秋瑾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被各种打骂磋磨,陈胜青一直担心她会受娘家家庭影响,外面看着强悍,内里像她妈一样软弱不堪,遇着事都支棱不起来,没个自己主见。

现在看她这样坚持自我,决定改变的样子,他觉得挺好。至少在他前往边境巡边,出任务长时间不在家时,不用担心她跟孩子被人欺负。

杨秋瑾:

上一秒黑脸,下一秒就笑,奇奇怪怪的陈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