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等她、三妹和茹娇,三人各自整理好对方的衣领,推开大门从饭店里面走出来,她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

苏家穷,穷的过年都揭不了锅。

阿娘身体不好,下不了地。在三妹来家里之前,养活一大家子,仅靠阿爹一个人的工分。

阿爹帮别邻居家插秧,别人看他干活负责,留他下来吃饭。凉掉的白米饭,阿爹舍不得吃,专门端回来,小小一碗饭,被阿娘加水熬成一锅粥,就靠着稀释过的糙米粥,填饱了年幼时,她和哥哥的胃。

阿爹是穷光蛋,哥哥是小穷光蛋,她就是穷光小蛋。村里小孩取的绰号,苏彩秀虽然听一次就打回去一次,但也为此掉过几滴眼泪。但现在,苏家的女儿,也有能力站在a市的铺子前,像电视里演的,说上几句喜庆话,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这是十几年前,娄山村北围着群嘲的穷光小蛋,想都不敢想的事。但现在她却和三妹一起,大大方方地站在衆人面前,再也没了初从乡下来的自卑和窘迫。

握上三妹的手,剪刀的刀口逐渐变小,刀刃‘咔嚓’将绷直的红布一分为二。

徐师傅和曾经理分别t站在马路牙子的两边,看準时机点燃炮竹。知微和淩川站在两位抱着花篮的哥哥面前,哗哗地将花瓣往空中抛去。

在这番张灯结彩、鼓乐喧天的热闹景象中,苏彩秀除了兴奋到眼眶湿润之余,她心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计划,三妹帮了她这麽多,她也想帮三妹做些什麽。

“阿姐咋啦?”欢闹喧哗之中,苏楚箐敏锐捕捉到了苏彩秀的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