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小学的钢柱看见知晏就哈哈大笑:“谁告诉你离家出走就是换个屋子?”
虎娃也附和:“跑远点哇,后山沟渠旁的芦苇蕩,躲一晚上都发现不了,下次我带你去。”
虎娃钢柱刚和亲爹李教授从育种试验田回来,又黑又瘦,剃着板头,穿着松松垮垮的汗衫背心,钢柱比虎娃高两个头,坐在一起像两只放大缩小的黑猴。
“芦苇蕩?谁準你们去的芦苇蕩?还偷偷跑着去,我之前怎麽说的?”与苏楚箐一同坐在客厅的刘婶,像是安装了天线的炮仗,瞬间被点燃,提高了音量,“等你们爹回来,我非让他揍你们不可。”
前几年国家大搞水利工程,居民区南面废弃的水库重新疏浚,岸边浇筑水泥建成了堤坝。但靠近后山的位置地方水深淤泥暗流多,当时只是用铁网围了起来,久而久之就长出一片芦苇蕩,大家都耳提面命不让自家孩子去那玩,太不安全。
虎娃钢柱像是没听到的撇嘴做鬼脸。
刘婶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听见了没!”
“听——到——了——”
虎娃钢柱拖长音调,回答得不情不愿,根本不将刘婶的话记心里。
“老李就是宠他们,带出去玩了一趟,回来都变成什麽样了。”刘婶气不打一处来:“还是你们家两个孩子,知微和知晏乖,听托儿所老师说,知微上个月随堂考又是班里的第一名吧?”
院子里只有一家托儿所,职工都是大院家属,平时閑聊的时候都会把别人家孩子拉出来对比。
苏楚箐今天第一天和孩子们见面,那里知道他们成绩如何,只能打马虎眼。
“真的吗?知晏知微平时都是屿衡在管,我都不太了解这些。他们只要平平安安,不生病,我都谢天谢地了。”
“你倒是看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