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珍梗着脖子:“你爱信不信,那就当是我写的吧。”
驴蛋擡手就要往刘珍珍脸上扇,刘珍珍擡着下巴不躲不让,吴秀珍都无奈了:“这里不是让你们打架的地方。刘珍珍,是你写的就是你写的,不是你写的就不能认, 不然你看以后谁敢和你来往?”
动不动写举报信将让往监狱里面送,这种心狠的人, 谁敢来往?
刘珍珍抿抿唇,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是我写的,我忙的什麽一样,哪儿有空写,再说了,写举报信要纸笔,就驴蛋家穷的四面墙都凑不出来,我上哪儿找纸笔?”
驴蛋不信:“你之前回你娘家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以前要知道你是个傻的,我根本不会答应这婚事!举报何寡妇的罪名是通奸生孩子,这孩子是什麽时候发现的?”
刘珍珍问道,驴蛋顿时哑口无言,孩子的尸体是昨天发现的,举报的事儿是今天的。从昨天孩子的尸体被发现到现在,刘珍珍根本没出过村子。
举报信不光是写了就算了,还得送到镇上委会去。一来一回,至少一个小时。
刘珍珍还是个瘸子,一个小时肯定是不够的。
何寡妇低着头哭:“我命苦啊,我一个寡妇人家,养活两个孩子本来就艰难,驴蛋是个好心人,看见我日子过的难,他出于热心,帮衬我一把,送我一块儿五花肉,这怎麽就扯到了通奸上呢?”
反正没将人按在床上,这事儿就不算有证据,只要没证据,就不能定罪名。
驴蛋也被提醒了,当即点头:“对对对,我就是看她日子过的难,到底是一个村子的,她找我求助,我也不能看着人饿死是不是?”
吴秀珍听不下去,转头问刘珍珍:“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是要离婚还是要继续过?要是离婚,赶紧谈谈赔偿,好聚好散,趁着你年轻,也不耽误你找下一家。你要还打算过,就让驴蛋家给你给保证。”
若是要好好过,这通奸的事儿就不能追究了,要不然真将驴蛋给送进去了,她和谁过去?刘珍珍不傻,这话里的意思自然是能听的出来的,她抿唇去看驴蛋,驴蛋长得不算差。
他和吴建国,也算是大吴庄两个比较优秀的青年了,要不然陶红梅能看上吴建国?
刘珍珍当初看上驴蛋,也未尝没有几分见色起意的意思,反正都是要结婚的,那肯定是要挑个好看的,光是看着一张脸都能多吃半碗饭。
可这好看要是不属于自己,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厌恶……刘珍珍就觉得心里憋着的这口气有点儿咽不下去吞不进来。
村长大概是饿的难受,一天了,因为要带何寡妇去卫生所,中午都没赶上吃饭。这会儿也不想等了,直接摆手:“你没想清楚就仔细想想,这两天农忙呢,我也没空给你们断官司,不管离不离婚,你想清楚了找我就行了。”
他看驴蛋家的人:“这两天干活儿呢,都别给我找事儿,谁找事我就让谁不好过,扣工分!没离婚之前,她就是你们家人,该吃吃,该住住,谁也不能拦着。再说这事儿,你们家办的不地道,不想让驴蛋去蹲监狱,就将人给我伺候好了。”
说完一摆手:“各回各家去,何寡妇,现在这日子都不好过,你快饿死了是你的事儿,你找村子里借粮食,或者找谁借粮食,这才是正经事儿,找人要肉算什麽事儿?将那肉钱还给人家!”
何寡妇要张嘴,村长根本不带听的,直接起身:“行了,秋收为重,这事儿先放一放。”
他一走,吴二叔夫妻俩也跟着起身了,吴二叔是很少插手村子里的事儿的,村长请了,他才来一趟,村长说这事儿先不说,那他夫妻俩就不管了。
吴秀珍看刘珍珍,刘珍珍没说话,外面何巧喊道:“秀珍,回家吃饭了,我看见村长都出来了,你也快点儿,不然一会儿饭菜就冷了。”
吴秀珍应了一声,又问刘珍珍:“你一个人回他们家,能行吧?”
刘珍珍点点头,很是感激:“放心吧,能行的,真要打起来,我也不是好惹的。”她可是给牲口看病的,没点儿力气能按得住牲口?
吴秀珍跟着何巧回家,家里也是在说刘珍珍这事儿。不管刘珍珍驴蛋这两个人人品如何吧,反正大家的看法是一样的,事情闹成这样,这两口子以后一块儿过的可能性太低了。
“这事儿就算是委会不来抓,在村子里也成笑话了,以后谁提起来驴蛋家不得笑两声?”吴石头说道,他已经吃过饭了,给吴秀珍的是单独留出来的。
吴建国也点头:“男人要脸面。”